“寒雨,你先出林,看能不能把她追回来,我处理一些事情后,随后跟去。”
“可是天下之大,我们应该先从哪里找起?”人海茫茫,要从中寻出一个善于潜踪匿迹的杀手,谈何容易?
凌剑冷着脸,眸中透出一股森寒的光采。
“杭州,她一定是到杭州去了。”他捏紧掌中的信纸,沉声道。
不会错的,因为那里是她的故乡。
儿时种种她虽全已不复记忆,可她在知晓杭州是她的故乡后,一直对那里魂牵梦萦,所以她一定是到杭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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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杭州阮府
“小姐,夫人请你到前厅去。”阮素梅的贴身侍婢思琴走进绣房中,对正低头专注于手上刺绣的素梅低声道。
素梅低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绣了一半的“百鸟朝风”。只见绣布上的“百鸟朝风”图案秀丽,色泽鲜艳,细致传神。
她的绣品在杭州城中向来富有美名,素有“绣花能生香,绣鸟能听声,绣虎能奔跑,绣人能传神”的美誉。
此刻她绣的“百鸟朝凤”,是她四天后出阁时的陪嫁,她的每一个落针里,都有数不清的惶惑和期待。
她的未婚夫婿骆子言,是杭州首富骆玉成唯一的儿子。近年来,骆老爷陪着夫人常年居住在苏州的别苑,因此骆家的产业全由骆子言一人打理。
她与骆子言是指腹为婚的夫妻,尚在母亲肚子里,父母就把她许给了当时年仅四岁的骆子言,自此,她的一生幸福都系在了他的身上。
其实,她们阮家在杭州虽也算得上殷实富裕、书香传家,可是比起骆家的财雄势大,还是远远不及的。
所以这门亲事,是她阮家高攀了。
不过,骆阮两家乃是世交,在阮老爷那一代就想结为儿女亲家,结果两家都是独子,这亲事自是谈不成了,于是就把希望寄托在下一代身上。
所以,她和骆子言的亲事,实是两代人的期望。
现在的他会是什么模样?依稀记得儿时的他,就比同龄的人高,体格轩昂挺拔,俊美的脸上有双细长黑亮的眼睛,爱笑爱闹。
记得那一年,她六岁,他十岁。
那天娘亲、小姨和骆夫人带着她、绛雪和骆子言,一起上西湖边的白云庵祈福,结果绛雪不知道为什么生气了,哭着跑开,缠着小姨非要立刻回家,就在那天夜里,她们一家被强盗洗劫,无人生还。
娘亲因为伤心妹妹一家的不幸遭遇,就此一病不起,第二年春天,就抛下她撒手人寰。
最疼她的娘亲去世了,再也没有真心疼她、惜她的人,从此噩梦开始。
娘亲尚在世时,爹爹对娘亲万般宠爱,恨不得把天下最好的一切奉在她面前,但求她开颜一笑。
可惜再深切的感情也经不得岁月的消磨,不到一年,爹爹就把过往与娘亲的恩爱丢到身后,欢天喜地把二娘迎进了门。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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