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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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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是在这里,乐庆全死时、苏静卉死时,甚至是李宁儿死时,他都在这里,没有人知道他在做什麽,只说他是伤心,後来,他将这座楼改了名,就叫思宁阁,人们都说他爱妻甚深。

将庄务交给乐纪後,他便住进了思宁阁,每日会有神秘的马匹送来书信,而这些信件总是由景岚秘密地交到乐清文手上,每个夜里他提笔书写,而地面的纸张越为积厚,偶尔他会烧去一些,但总赶不上增加的速度,他索性就搁著,直到那一天,他收到一封奇特的黑色信函,看著白色纸张间那样刺眼的黑色,他只是默然地坐在椅上,没有急著拆开信,过了很久很久,他烦躁的揉乱长发,紧咬著下唇终於还是拆开了信,信中只有一行字,乐清文看著那一行短短的字,呆坐到天明,没有留下任何消息,他便孤身一人离开鸣麒,直到了京城才捎信回去,但信中只是说明一切平安,十天後他风尘仆仆的归来,更是消沈更是落寞,乐纪什麽也不敢问,乐竹风即使问了也总是得不到答案。

约莫十来天後,景岚递上了一封红色的信函,景岚一直弯著腰,奇怪著乐清文为何迟迟不接过信件,他微微抬起头,第一次看见乐清文这样的神情,他没读过多少书,也不会说话,所以他无法跟其他庄人说明,那是多麽绝望的神情,像是世界已经崩裂了,而乐清文巴不得自己下一刻便死去!

总有些痛,无法言说,跪在满地白纸之间,乐清文将红色的信函抱在胸前,紧咬著牙,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的哭泣著,泪水沾湿白纸,渲染过一层一层的墨迹,写著的原来都是一处一处的地名与人名,但这些如今都已经失去意义,什麽都不再有意义!

他将自己关在思宁阁中三天三夜,而神秘的马匹再也没有来过,继之而来的,是有著冰蓝眼眸的美丽少年,慕吟。

慕吟交给他一样东西,以红色锦囊呈装,不需要打开他也知道那是什麽,他总是将那个锦囊放在袖袋中随身携带,夜里,他便将锦囊取出,紧紧地握著,复而松开,他已经很久没有呼唤那个人的名字,这二十年来那个名字像是一个封印,依然鲜血淋漓地刻印在他心里,即便未曾一日或忘,但他总是不敢将那两个字说出口,像是听见声音便会使现有的一切全然崩毁,但一定是这一夜的月太美,他站在思宁阁二楼,月光洒落,而一地蒙尘白纸若雪,他傻傻地站在那儿,手中依然握著那个锦囊,良久,他打开锦囊,滑落手中的是一块红色玉牌,圣血御炽令,这是当年步云缺的赠予,他甚至还记得他誓言的吻,但玉上已无馀温,乐清文抚过玉上繁复的镂空花纹,想起慕吟的笑那麽神似步云缺,於是,他便也温柔笑开,双唇开阖之间,那个名字像是陌生了多年般的难以说出,断断续续而窒碍呼吸。

云……缺。

只是轻轻地说出这个名字,便心如刀割,但疼痛的那麽幸福,而滴滴鲜血滑落他的唇角,在白纸上开出朵朵红花,他仍在笑,却想起慕吟与乐纪的身影,他不插手,给他们当年自己所没有的自由,他知道慕吟会收手,就像步云缺从来也舍不得伤害自己相同,这对师徒便是这样的嘴硬心软,心口更疼了,而漫出的鲜血已经停止,这样的日子总会过去,这些苦痛是他应得,梅疏影说得对,他为了自己而放弃了步云缺的幸福,所以步云缺不会原谅他,但痛恨的理由却不是慕吟口中的背叛,而是太深太深的爱,所以他甘之如饴!

这一日,听著乐纪急急来报,说是盟主与残月庄主无预警的到访,他却一点也不惊讶,他知道他们会来,甚至明白他们为何而来,於是他甚至摒退了傅晚照,而厅中仅馀他与恒罪月、白少邪三人,默然相对。

盟主……正想说些什麽,与白少邪耳语的恒罪月却突然抬手制止了他。

庄主脸色似乎不佳,是否先让少邪为庄主把脉问诊?

乐清文似乎还想说些什麽,但白少邪已款步而来,有些冰冷的指搭上了他的手腕。庄主近日是不是有事烦心?

武林中人哪一日得以清閒?

第117章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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