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逐渐忘了这个人,想忘记他的声音,然后是他的五官,紧接着他的轮廓都渐渐地消失。但他知道,今年的深秋,同样二十六的陆竹寅永远都不会在他心中死去。
“竹寅,我们再说说话吧!”袁帙大声地吼道。
陆竹寅如他所愿地停住了脚步,却并没有回头,不过是停留三四秒的时长,又走了。
袁帙上上下下摸索出一包皱皱巴巴的烟来,他连指尖都在抖个不停,好不容易才点燃了,“说什么好呢。”
“陆竹寅,谢谢你。”
谢谢你,虽然,我远远不止要和你说谢谢。
眼泪毫无防备地滑了下来,袁帙砸吧着嘴,吞吐烟圈,“没错,一寸相思一寸灰,我是来相思的。”
☆、番外
你好,我是袁帙。
我和陆竹寅不联系也有小半年了,似乎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只是少了一个人和我说话,只是时常自言自语而已。
今年年初的时候,我总算找到了一份维持生计的工作。我自己曾名拼命争取过的那份工作,是我自己放手的,在陆竹寅要和我拗断的时候,我竟然做事还能这么决绝。
我知道他白手起家,问题障碍是多了去了,资金周转不灵也是三天两头的家常便饭。可是他说过他不会问我借钱,我也不好意思腆着脸求他问我借点。
于是,我日日夜夜期盼的和他的一场叙旧,终于在我的前怕狼后怕虎中断了一切联系。
我觉得自己很矫情,明明好像每时每刻都想着他,却逼迫自己把与他有关的一切统统删去。那天晚上,空无一物的手机摆在面前的时候,再怎么咬紧牙关我也还是忍不住垂泪,我告诉自己我不是难过,人终有一别,我只是还不习惯。
一个成天在你身边晃悠的人,突然没了,没有撕心裂肺,只是心里空了一块而已。我总是对自己这么说,当然我也坚信不疑。
去年的我都有二十六了,偶尔会爆发出激情想去追求些什么,但很快也会妥协在安稳的现实中。如果陆竹寅,再早出现几年该有多好,不要在我已经格式化得不愿动弹,不愿去披荆斩棘的时候该有多好。
我会告诉他,黑暗即将褪去,我徒步走向你,请站在原地不要动,无论光明在哪里,你是我唯一一首光明的歌。
我们携手在阳光下宣泄。
管他什么相不相信,小爷我一拳头挥得他巴巴地听令;管他什么老妈妈,小爷我也跪给她看,你儿子跟了我不会毁了,我待他比你都好。我凑足钱买一辆车,直接把他打包塞进我家里,不住也得住。你是小爷的人,小爷错过你这么久了,你还预备自己苦多久。
然后挑起他的下巴,送他一个大大的香吻,调戏着说——宝贝不要害怕,和哥哥一起睡觉啊。
所以,我才会觉得自己矫情,死鸭子嘴硬。
在陆竹寅带我回他老家那天,我说的话都是真心的。我是在求他,求他留下来和我一块儿住。
可他却反问我,我这里怎么住?家具都搬空了。
就知道他记性不好什么都忘了。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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