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闷声不说话。
水浮明白他的意思,真要提起不公二字来,底下连要效忠都得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才叫真正的不公。
不过有的时候他也在想,怎么会有人真的能做到,爱你的时候千好万好,不爱了就彻底放开呢?这所谓的爱情也未免太虚无缥缈且不可靠吧?难道林沫那样的人,会相信他这样紧要关头掉链子的感情?
殿下,与其他事情无关,纯粹是水溶笑了一笑,我从未与吴家军交过手。殿下也知道,我父王是白骞白老将军的同门,虽然后来也没了来往,但同吴家确实真的不熟。他倒是一口气把自己说得跟姓吴的姓白的都没关系了,让水浮眼唇微颤,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说当初那箭明明是你帮我挡的你怎么可以不记得?人家自己都不乐意记着这件事。他倒是可以以准太子的身份去威胁一番,可问题是,北静王惧怕现在的秦王吗?
准确的说,除了真正掌握兵权、实权的那一位,北静王本就不必忌惮谁。
小皇叔与往日大有不同。他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这回一定会倒霉?
只要他挺过了这一回,日后坐稳太子之位,以他的性子,能忘了今日水溶的拒绝?
水溶自然是明白这一点,有点好笑地想,当初他为了救人,连命都差点没要,怎么也不算亏欠了,可是偏偏仿佛理亏的是他一样,兴许水家的人天生就有这样的功力吧。
另外一个,不也是成天指使着他做事,稍有不顺就要咬两口抱几下?
想到这儿,耳根子有些泛红,带着点洋洋得意的心态想道,可是这个姓林的水家人,却是带着良心的,纵然曾经是相互利用,如今也再一次交心,至少不必担心哪天林沫遭遇了不幸,会把他这个帮过他大忙的人顶上去。
只是想起来,又忍不住心寒。他这么些年来,为水浮操劳了那么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他还是北静王,手上有几分权力,水浮仍想着叫他冲锋陷阵,若只是个普通小角色呢?只怕连征求意见的这一出都没有了。
这么说,小皇叔是完全不记得狩猎的事了?
哪敢忘呢。水溶笑道,那次靖远侯舍身救我,单身搏虎,英勇非凡,何况还有忠顺王之事,我哪里敢忘。
水浮发狠:你是真觉得我这次熬不过去?
水溶想了一会儿,道:不,我相信殿下吉人天相,自能逢凶化吉。他只是不信自己能躲过这一劫。而且,即便是他现在站在水浮身后又如何?林沫已经把水浮得罪得死死的虽然错完全不在他,但是就凭水浮现在的心性,他将来能有好日子过?水溶可不觉得,林沫惹上了麻烦,他还能全身而退。
也不想全身而退罢了。
算是不欢而散。
不过好在不欢而散的也不止他们两个。
白时越虽然拉扯了吴敏峦出来,但一副不打算合作的样子,被带到帐篷中,解开眼罩,先是笑了一下:哟,地底下。这梅雨天气,大将军可真敢。吴雪廷早对他有不满,立刻喝道:你在瞎捉摸些什么!你外甥打伤威将军的事还没有个说法呢!
白时越奇道:哎哟喂,这是准备向我要说法?技不如人,有什么好计较的?是不是要我去把那两个小家伙抓过来你们才满意?
吴雪廷喝道:你是什么态度!
我是什么态度?白时越冷笑道,大将军还没有说话呢,你有几斤几两?看你年纪也不小,教你点事儿,小喽啰没事别抢着说话,对你的狗命没好处。
这下吴廉水也皱眉了:我原以为白小将军是想闹出个天翻地覆才来了我这里,谁知打伤我侄儿不说,现在又出口伤我的手下,弄得我也不禁要问问白小将军的诚心了。
大将军问到点子上了。其实某确实没多少诚心。白时越大笑道,因为被蒙着眼睛带过来的路上我忽然想通了,其实我投奔你干嘛呢?我不过就是想得一世骂名而已,自己随便找个地方放把火,杀个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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