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有时候这里,”令狐指着自己脑袋,“太一根筋。”
剑子也听说过他的某些事迹。有位姑娘喜欢粉红玫瑰,他开片山坡全撒上单一种子,开花之后满坡的粉红粉红啊,山坡又正对村口,钜锋里进出的人一抬眼就能看见,结果看出无数的神经衰弱。那姑娘据说从此色弱,嫁给山上种果树的,并发誓这辈子都不要再看见一朵玫瑰花。
在钜锋里这里,家家会打造刀剑,评判一个人的素质首要条件是能不能打出一把好兵器。寻是宗主徒弟,手艺不在话下,尤其在铸剑方面很有天分,加上他相貌又俊俏,年纪轻轻就被评为“剑头一枝花”。寻戒骄戒躁再接再厉,不断打造极品好剑,曾创下钜锋里外销刀剑中售价最高的记录。然而就在那一年,因为玫瑰花姑娘抛弃了他,他抑郁之下砸坏了铸剑炉,顺便扭断了手骨。后来手骨接好了,铸剑炉也修好了,但他再也不能铸剑——因为伤到经脉,他的右手已经举不动千斤锤。
有人说,你为了一片玫瑰搞到这种下场,太不值。
寻无所谓的笑笑,到宗主身边钻研理论,口头教导师弟,同时练习左手剑。等他左手剑舞得比原来右手还要好的时候,钜锋里需要派个人去做秘密任务。
剑子是知情人,这次来除了保养古尘,顺便也关心一下人选。
“寻说他要去,废了手不能废了人。”
“……合适吗?”
“还有谁比一根筋更合适。”令狐笑了笑,“不用担心半途变节什么的,族里已经全票通过了。”
别人的事务剑子不好插手,只是觉得挺白净纯良的一个孩子,要去做那种藏在黑夜里绞杀罪恶的神秘人,怎么想都有违和感。
寻好像完全没感受到剑子的惆怅,欢欢乐乐地提着食盒过来,在炉子边石桌上布好菜盛好饭,招呼宗主剑子过来吃。
晚上围着火炉,宗主拿出自己酿的酒,剑子喝得有点多,眼神迷茫地望着寻说:“下次见面,可不要一声不吭砍过来啊,我会怕。”
“才不会。”寻也喝高了,拍着剑子肩膀说,“剑子长老鼻子多灵,我没现身你就能闻出来。”
“去,我又不是狗。”
“是啊,你比狗利害。”
“死小子,看我替月行道。”
“今晚没月亮。”
“那什么,火炉也是一样的。”
令狐宗主神情慈祥地摸摸胡子,一边弹一个脑门:“淡定,淡定,我代表火炉表示很无辜。”
宗主也不太清醒。
他们插科打诨的时候,龙宿独自坐在院里抽烟。
疏楼西风也没有月亮,连一丝风也没有。
龙宿自六庭馆归来的路上遇到一点事,独步寻花三两下处理了刺客,本来留下一个活口准备问话,活口狗血地咬破藏在牙齿里的毒药囊,死了。
“早知道应该多留一个。”独步寻花有些懊悔。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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