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川刀城的城主比较爽快,送他们城北外的小属城作为实验对象。道生们也不负众望,一年内重构防御结界,连带城民常去的一些郊游场所也建立了法阵保护,为方便大家来去还专门设立术法通道,这样一来大家再也不用装扮得像串粽子一样去约会了。
刀城这边的工作结束,四道子又去傲刀天下那边。傲刀城的情况比较好,只用一半时间就构建完毕。
新起的结界需要一段比较长的试运行才能确定其万无一失,于是卧江子他们又在这边留守了几年。
某天,按照苦境纪年法应该是冬至,天外南海的气候和苦境相差大,冬至恰恰是最热的时候,卧江子等人和刀城的城民一起汗流浃背的庆祝新年。
一个道生搬出面盆大的冰块,卧江子卷起袖子和师弟嘿咻嘿咻把冰块磨成渣,再装进特制的用树叶卷起来的小筒里,末端添点油纸包的火药加根引线,然后□冰盆里保证冰渣不化。半天时间他们做了一大盆。等到黄昏太阳西坠的时候,把这一盆抬到外面高台上,引线朝下顺着台子边放一溜儿,然后取香点火,叶子筒被送上半空,炸开,里面的冰渣纷纷扬扬落下来。
真爽快!
冰炮是卧江子热得仨晚上睡不着之后的发明,从做到炸都充满凉意,卧江子为此内心里洋洋自得,面子上摇扇装淡定。
刀城里的人把放冰炮列入了新年必不可少的庆贺项目中,冰炮的威力又小,拿在手里放也没危险,真是老少咸宜居家必备。
在欢腾祥和的冰渣子雨里,卧江子仰头望奇幻璀璨的满天霞光,忽然很想念昆仑山,微微错眼瞥了下,熙熙攘攘摩肩接踵人群里,有对白绒绒的尖耳朵扇了几下,接着听见一声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嚎叫——
“毛的,刚才谁揪老子尾巴?!”
那是卧江子第一见到银狐的情景,往往还要加句:“我立刻就想起道友剑子兄。”
剑子曾多次抗议,表示自己从来不爆粗口:“那是没素质的体现,我剑子好歹是正牌道长挂名长老,形象,知道不?”
后来也懒得解释,粽子那么讲也说明他的思念何等强烈,跟一个背井离乡多时愁闷满怀的人计较实在不够人道啊。
总之,卧江子和银狐命运的邂逅抛开那句粗话可以算浪漫,也可以算恶俗,唯一不算完美的是他们并没有发展出一见钟情再见倾心的狗血故事。
银狐是来找人。他一位兄弟上个月进城做生意至今未归,兄弟老婆没有得到任何讯息心急如焚,拜托银狐去城里寻找。
银狐通常摆着冷酷神态,看人的时候几乎都是微昂着头用余光扫瞄,不知道的人以为他傲慢无礼没人情味,少许亲近的人才晓得他那是为了掩饰自己看不清对方面目的怪毛病。这个怪病似乎是天生的,最开始照顾他的母狐发觉每次靠近他,他要盯老半天才张嘴吃奶,等他学会说话了问他“为什么”,很幼稚的银狐老实说:“看不清,脸,怕,吃错。”
母狐想,可能是眼神不好,可怜的孩子,生下来没了娘不算,还带上这么个毛病,能长大就不错了。
但时间渐增长,她又发觉银狐对脸以外的任何东西都明察秋毫,故意指挥他去摘树顶上最惨淡的果子,他噌噌上树,出手准确无误。
母狐疑惑了,又做了几次试验,终于确认银狐得的是传说中的面目识别障碍。
此病不知病理,不知医治方法,基本终生。
“唉,看你现在样子就知道以后一定是风流倜傥狐里头等美男子,怎么得了这毛病啊?”母狐十分伤感,“以后成群结队的母狐绕着你求欢,你连脸都分不出的话,要怎样挑到一个容姿合格的留下优良后代啊——”
族长认为她的忧虑不值一哂:“银狐是我养子,敢来求欢的自然都是优中选优的母狐。”
“那是在族村里,若是在村外呢?”
族长犹豫了一下,不得不同意这确实是个问题。
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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