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天色开始昏暗下来,只要拖延一会功夫,天就黑了。更利于己方的偷袭。这比当天突厥人不在林中埋伏,直接穿过羊肠岭好得多。王画站在林中看着一队队突厥人鱼贯而过,来到那个破顶,又翻了下去。一千、两千,三千,四千,五千。
大约地估摸了一下,也不可能精确地数出来。
王画做了一个手势,随着他这个手势,一个个传达下去。埋伏在林中的士兵将两千匹战马解开。它们每一匹都塞着马嚼,防守它们发出马嘶声。就连这几天的饲养也是牵到黑森林的深处,喂食的,唯恐惊动了对手。
现在它们的后面却栓着枯树棍子,上面还涂着硫磺。然后士兵开始不舍地将树枝点燃,又在马屁股后面狠狠地扎上一刀。这些吃痛的战马立即从林子里面,窜向林间大道!
这是一个信号,埋伏在另一得地点的郭知运立即带着五百士兵,从旁边的山上冲下来,强行占领坡顶。
马塞了马嚼,再痛也叫不出来。但扬起的蹄声,惊动了突厥大军,有埋伏!立即有人惊叫道。
还没有叫完,马就疯狂地跑出来,现在尾巴都烧起来了,能不发疯吗?高坡后面一半突厥士兵已经开始戒备,但怎么戒备,畜牲也不明白事理,只感觉痛,一个劲地往前冲。一个个突厥士兵被发疯的战马冲倒,然后践踏。
后半段的突厥大军就乱了套了,四散地躲让着这些战马。然后他们没有喘过气,一个个身着红甲,应当是血甲,也早沾满了鲜血的战士,从林里杀了出来。
如果在大草原上,血营就算杀个措手不及,还是占不了优势,尽管只是突厥左营的半路人马。因为数量太多了,人家也是悍卒。但这是在山道上,虽然很宽,可最宽的地方,也不过能过十几人而己。
首先是盔甲,血营虽然没有用最好的明光铠,但也是鸟锤铠,防御强度比对方的皮甲高。如果在开阔地带,这种铠甲将会拖累马速,反过来有可能将这个优势抵消。但在这山道上,现在惊慌失措之下,到处都是混乱的突厥战士,连转过身都难,那有空间给你施展马速?
然后是兵器,突厥人用的马刀,唐朝士兵用的大槊,也很难说这两种兵器的优劣,一寸长一寸强,但马刀也有马刀的好处,轻巧,配合骑术,可以灵活地挥舞。可还是老问题,没有空间施展骑术。
强悍,别忘记了,血营不能说是百里挑一,可是从关中附近十几万府兵以及几万驻军中挑出的三万士兵,再从三万士兵中精简成四千人的。那一个不是悍卒。战斗力平均下来,只强不弱。
然后就是士气数量,数量略占劣势,可这时候再多的数量有什么用,难道跑到林子里面再跑出来打?待会估计进了树林都看不清景物了。士气,本来遭受惊马的践踏,再遭受袭击,有几个突厥人站在哪里,数一数,到底是多少敌人在袭击?
乱成了一团。
最主要血营的悍气。有一个士兵人头被削下来,手上的大槊还有依着惯性砸趴了一个突厥士兵。将周围的几十个突厥士兵吓着了,一声喊,逃到林中,至少逃到什么地方,不知道,都吓傻了。
王画与孔黑子一对师徒,手持着大铁锤,更如万夫不当勇,所向披靡。
耶哥也才过坡顶,一看不对,中埋伏?借着傍晚微弱的光线,看到一片鲜红。血字营?他脑子嗡地一下,不是快到牙帐了吗?怎么跑到这里了。这可不是一百里两百里的道路,是近千里。难道唐朝有两支血字营?还有,这支队伍潜伏在林中,没有派出斥候,就是耐心等自己入伏的。可他们是怎样与外面唐军联系的?要知道前两天自己将外面所有树林里都派了大量斥候。不说一只苍蝇飞不过去,但想一个人飞过去,根本不可能的。这事儿透着无比的诡异。
他的脑海里想法比王画还要糟糕,又想到林外唐兵奇怪的举动。还以为是两支军队刻意的联手。
立即下令,夺下坡顶,将大军打通,撤出羊肠岭。
然而遭到郭知运的顽强反抗。坡顶的另一侧,早让孔黑子与王画带着人从上往下清空了,但这一侧压力依然很大。突厥人不要命地举着盾冲上来,倒下一批,又上来了一批。
几个冲锋下来,郭知运身边的士兵渐渐少了起来。只剩下一半人。
看到事情不妙郭知运想到了王画的方法,立即从可怜巴巴的人手里面抽出几十个战士,到坡顶下面牵战马来。现在到处是死尸,到处是走散乱窜的战马。有突厥人的,也有血字营自己的。
不管三七二十一,牵过来,在马尾巴后面挂上枯树枝,这玩意儿林子里面很多。命令士兵让开,点燃树枝,再往马屁股上刺上一刀。比什么檑木都管用,一路痛疼地嘶叫着,狂奔而下,无数的突厥人被这几十匹惊马践踏而死。好不容易将它们刺死后,坡顶上又下来一批。
看得耶哥都快要抓狂了。
第3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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