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羽楼歌舞正兴,人流络绎不绝,明灯招招,笙箫弦管声不绝于耳。早就候在门口的小厮将一身粗布麻衣的元羽舟恭恭敬敬领了进去,惹来不少客人的侧目:这小子穿着简陋,又有小厮引上雅阁,多半是个吃软饭的。
元羽舟也不在乎,大方得如同在自己家一般,任凭各种打量揣测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坦然入了四楼雅间。
对座的是一个淡紫色华服的英俊男子,头束玉冠,剑眉星目,见元羽舟坐下了,主动打破沉默:“这段时日,元公子在京都住得还好?”
元羽舟一边点头一边往自己碗里夹菜,“还行啊,有吃有喝有书看,清闲得很。你怎么不吃?”
白祈脸上笑意有些捱不住,“我不饿。”
元羽舟哦了一声,拾玉箸的手微微一顿,“郎中令有话不妨直说。”
“今上身罹重病,已多日不朝,太子不学无术,成日寻欢作乐,花天酒地……陛下也曾向我父亲透露些想法,有意废太子……”
元羽舟缓缓抬头,眼尾微微上挑的狐狸眼带着几分试探和狡黠,状似无意道,“除了太子不还有十三个皇子吗?他会缺儿子?”
白祈忽然笑了,“不缺,但是多一个也不会嫌多。”
元羽舟轻笑一声,轻轻晃着杯中酒浪,“宫里那么多皇子,你不去拉拢,费尽千方百计找来我这么个山野村夫,何苦呢?”
白祈:“那群只能依靠山成事的草包怎及元公子半分聪慧?”
元羽舟眼眸微微敛起,像极了一只慵懒的狐狸,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听闻今上病重以来,不进汤药,反倒倚赖起修身问道?”
白祈见他主动起来,心中大喜,亲自给斟了酒,低声道,“那个位置上的,有哪个不怕死?当了好几年药沫罐子也不见半分好转,来了个有名的江湖名士,可不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前两日圣谕刚下吏部,今上正准备拟定国师。”
“不知那未来国师是武林哪个派的?”
“江湖第一大派,昆山派,还是师叔辈的人物。”白祈道。
“都说行走江湖的人讲忠肝仁义、侠骨豪情,最看不起入仕之人了,怎么,他还会跑来当朝廷国师?”元羽舟眸光微闪。
白祈不以为意,笑道:“东邪教死灰复燃。”
元羽舟:“有意思。这昆山派是想借助朝廷的力量再次清扫东邪教。”
“各取所需罢了,元公子对江湖之事很感兴趣?”
元羽舟不答反问:“朝廷里谁人负责此事?”
“纳兰将军,也就是太子的舅舅。”
元羽舟淡笑,“今上既然有意废太子,你我何不为陛下分忧?”
白祈:“你准备插手此事?”
“这是个好机会。”
白祈沉思片刻,“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元羽舟夹了块酸笋放到碗里,却并不吃,“我这不是正准备殿试吗?”
☆、既见故人
从翠羽楼退了出来,街上行人已经散去大半。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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