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是不想那么快把心交出去的。来路不明的姬君,诡异强大的力量,如果是心术不正之辈,可无法坐视不管啊。况且,谁说这突如其来的依恋之心不是一时的幻觉、被“规定”的产物呢?——毕竟是能迷住三日月宗近的存在,有这个能力不足为奇。名为鹤丸国永的男人嘻嘻哈哈、看似毫无骨气地求饶。有放任、却也有试探和警戒。说是答应、也不过是权宜之计而已。但是……付丧神在心中落下一声笑意。可真是吓到鹤了啊。他安然无恙。不是说被放过了一劫这件事、而是指一些更细节的地方,比如说……在被束缚了这么久后,他的手腕上却连一丝红痕都没有被留下。这位因为他的恶作剧而受到惊吓从而生气的姬君,在最初短暂的失控后,迅速恢复了理智,很……温柔。唔、虽然也很不留情面。鹤丸国永苦哈哈地收拾着自己被吓得上跳下窜的心。*“我是鹤吗?”若是鹤有翅膀——怀揣着在这个世界里无人理解的期待与向往,鹤丸国永向他的真实发问。太好了。没有被敷衍。他得到了一直以来所追求的答案。“你想的话,就可以是。”鹤丸国永的耳边响起了风在歌唱的声音。那样的话……——他想飞得比这蓝天还高,去触摸真实和自由。然后……拥抱你。*“——随你喜欢、呐?”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邀请。你眨了下眼,嘴角轻轻地挑起。“可真是敢说呢,鹤丸国永。”“哦呀,没想到你竟然知道我的名字。”天不怕地不怕得意洋洋开着花的鹤丸国永笑嘻嘻地揶揄,“难不成……姬君其实一直在关注我吗?”——被将一军、呢。心思所至,你反而觉得有趣,哼笑一声不置可否地回答:“嘛,如果这么想会让你觉得开心?”——啊恰……棋胜一招啊。没能占到便宜的鹤丸国永哼唧着拿脸在你的颈窝间蹭,激得你有些痒,按住了对方的脑袋往一边推。“好啦好啦,蹭来蹭去的可一点都不像高洁的鹤哦。”鹤丸国永很震惊,还有点伤心,“不是吧,这你都不打算上了我?”他差点就演上瘾了想脱口而出你行不行,眼光扫到一旁乖巧地玩堆堆乐的藤蔓,又及时求生欲发作把话头给咽了下去。“嗯——我困了。”你慢悠悠打了个哈欠。你和长谷部搞了一夜,说实话现在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被鹤丸国永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如今神经放松下来更觉得睡意上头。你眼睑上上下下晃晃悠悠,心平气和地说:“如果你有被人看着做的兴趣,我倒也不是不能陪你玩放置play……”鹤丸国永讪笑着打了个颤,“不要若无其事地说出如此可怕的话啊,我可一点都不想要这样的惊吓……”他也察觉到了有人在接近。于是耍宝的白鹤消失了,一身雪白的男人通透的金眸内重新染上淡漠的色泽,只是他眉眼常缀着笑意,唇角上扬,豁达而自由,由此这抹遗世独立的淡泊、亦或是寂寞被世人理所当然地接纳、并加以解读。——没有人会想要去改变。你困意绵绵中误会了这抹变化,只是觉得对方似乎没有刚刚有精神了,于是双手按住鹤丸国永的脑袋,心里感叹对方真是小孩子情绪,耐心地揉了揉后,放缓了语气哄,“哟西哟西,别难过,等我睡醒了陪你玩。”“喂喂,你这是在哄小狗吗?不要对鹤也用同一招啊。”鹤丸国永哭笑不得,但说着说着,唇角就翘起来了。在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时候,金属色泽的眸底倏尔间就那么融化了。你不管他,在心里满意地点点头。看,这不就又亮了。“姬君。”来自身后的呼唤平静温和,却又与以往有几分不同。你转过身,见来人终于走过了转角,现出了身形。“三日月。”你唤。容貌姣好的男性完整地映在你的视网膜上,往日吵得你眼睛疼的系统现在也很安静,你很满意,面上显出放松的笑意,安心了。“我去休息一会儿。”你打了声招呼,便打着呵欠以手掩唇进屋了。被留下的两个人陷入了莫名胶着的安静中。三日月宗近先开口了,他以袖半掩面,笑了一声。“哦呀哦呀,这不是鹤丸国永吗?”他的视线在对方凌乱的衣服上游走了一圈,笑意盈盈地道谢,“麻烦你将我家姬君送回来,真是有劳了。”素有我行我素之称的上皇大人毫不客气地转身就走,“哈哈哈,想必这世上也没有什么地方能留住我们国家最强的除妖师,你就随意吧,恕老年人体力不支,便去休息了。”鹤丸国永听后竟是哈哈大笑起来,他边从容悠然地整理衣衫边感兴趣地道。“哈哈,真有趣。她一夜未归,又明显没有好好休息,你就不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吗?”被一针见血地直中要害,三日月宗近脚步一顿。“你是想在我一个老爷爷面前炫耀自己得到了什么吗?”“怎么会,”鹤丸国永脚步轻盈地走过来,很快越过三日月走向你休息的房间,“我也是个老爷爷了啊,怎么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他倚在门框上看着屋内已经睡下的身影。“昨天晚上,可不是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