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匀称的古铜色皮肤放在这种武系刀的身上应该是很合适的吧。打刀冷淡内敛的金色眸子仿佛熔化后凝结的碎金,带着神性的冰冷与高傲,常年处于冻结的冰山状态,仔细看来,却又不禁为这冰冷之下隐蔽的热度、胶着、碰撞而倾心。真棒。真是太棒了。我有些着迷地抚上这双别有洞天的眼睛,完全没有注意到打刀不同寻常的温顺。冰冻的晶体被措不及防的外力暴力破坏绽出丝丝裂纹,于是隐藏其下的岩浆般火热而汹涌的熔流便无意间折射出来——那是一种仿佛在燃烧的金色。宛若巨大的熔炉,钢铁似的身体里却噼里啪啦地滚着金灿灿的红色焰花。单纯的钢铁太无趣了,然而熔浆夹心的钢铁就有趣得令人血液沸腾。因为我的恶意卖萌而睁大的狭长金眸只是一瞬的动摇之后,各种情绪混乱而克制地搅和在一起,便转为强制之下的平静与沉默。这种被强迫的平静混合着不知所措的慌乱,让大俱利伽罗最终咬着牙根低声侧头道:“已经够了吧?”“啊?”我沉浸在满心欢喜的欣赏中忘记了周边,留恋地收回因为打刀的动作而被抛在半空的手指。“已经……摸……够了吧!”大俱利伽罗在某个词汇时声音放得极低,然而低喝着瞪过来的生气表情很可爱,他越说越理直气壮,低沉冷淡的声线带着固有的嘲讽味道,把疑问说成毫无起伏的笃定,“所以,不会再走了对吧?”……啊嘞啊嘞?我愣了一下。这是这么意思来着?啊……难道大俱利伽罗认为刚刚的就是撒娇吗?……怎么说呢。噗嗤。我忍俊不禁,含笑应了一声,“摸够了还留在这里干什么?”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大俱利伽罗似乎从刚刚开始就意外地散发着拘谨而青涩的味道,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伊达组自带的牛郎属性像是一个闪亮亮的tag,然而大俱利伽罗其实更像是个内心单纯的大男孩。他似乎认为我食言了一样不敢置信而不满地看过来,最终转过身冷哼一声无意多言。“哼。想要搞好关系什么的还是去找烛台切或者贞吧。”眼看打刀举步便要走,我的余光扫了一眼大俱利伽罗衣袖半掩下握着死紧的拳头,呼吸微顿。真是的……我内心轻笑一声,眼中却没有什么笑意。矛盾的我啊。“安心吧。我还没看够呢,怎么舍得走?”前方腰板挺得笔直的孤傲身影一顿,打刀极具特色的低沉而冷淡的声音随着一声淡不可闻的笑意傲慢地吐了出来。“随你。”也许是我眼花吧,有隐蔽的红色顺着太刀圆润的耳尖的弧度细细地扩散开来。*离开了大俱利伽罗,我思考着走向大广间,一路上再没遇到别的刀,可能他们正和我说的一样,正在大广间议事。我想了想,突然觉得可以为自己鸣个不平。费了这么大工夫,不仅没有说服一期一振,而且还在大俱利伽罗面前轻易许下了不离开的承若,那我做出这么糟糕的事情,究竟在表达什么?我一直以来那么努力的忍耐,又是为了什么?矛盾、失控、以伤害为乐?嗤。多么得无聊。我本意并非如此。却做了并无不同之事。连我自己、都变得这么无趣了吗?我眼底微黯。漫步本丸,慢慢接近大广间,我有点失落。那种即将看着自己呕心沥血一手打造出来的东西最终又要被自己亲手破坏的空荡感。虚无感。眷恋感。遗憾感。兴奋感。安心感。烦躁感。期待感。抗拒感。想做。把一切阻挡我的东西全部粉碎到七八烂。不想做。为了我曾经那么用心地爱过……爱着?啊……手抚上木制的日式门,屋内纷纷扰扰的争论声已经隐隐传了出来。已经不想思考了,但是放弃思考是不可能的。我猛然推开门。为了印证我的猜测——屋内的声音戛然而止。迎着众人神情各异的目光,我面无表情的宣布。“由于kala酱的请求,我不走了。”“离开也好,留下也罢。你们每人都将有一个机会让我倾听你们的愿望。”“无论什么事,我可能都会答应也说不定。”“当然,拒绝也是理所当然。”“即使如此,也想做些什么的话,就来吧。”我咬着字慢吞吞地说着,目光扫视了一圈,在或伤心或平静或兴奋或无动于衷的刀剑付丧神面前,露出一个笑容。“——在我再次改变主意之前。”来,将选择权赋予我们每一个人,进行选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