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又被面前的老爷子给撩了?——咦他为什么要说“又”?——嘛算了不重要。审神者的大脑用了三秒来理解三日月宗近说了些什么,用了一秒钟一片空白,再花了一秒钟按捺住自己转头就跑的冲动,最后艰难地用了三秒钟来思考自己要怎么做……怎么做怎么做怎么做……爸爸mama哥哥jiejie在上快来救救我啊啊啊啊QAQ。这就是成长的痛苦吧……即使他再怎么想跑也只能坐在这里硬着头皮你来我往故作坚强。他错了他就不应该闯什么江湖找什么另一半毕业时乖乖找份工作朝五晚九兢兢业业上个几年班升职加薪做总管安安生生做一个勤劳可爱的社会主义事业建设者多、好、啊!至少他就不会在这边日日夜夜都担心自己节cao不保了啊可恶orz(捶地审神者谨慎地把自己往后挪了三步远。在三日月宗近的一脸无奈的表情中,他右手直直地抵在身前保持着距离,身体力行地告诉了三日月宗近什么叫做——“不许动对就坐在那里离我远点!”三日月宗近头顶黑线,笑容微僵。目测自己到了安全距离——即使他内心期望的安全距离是关上门,但这明显不可能的事他就不想了——审神者表情严肃而警惕,愤然道:“我不会被美色欺骗第二次的!你们也要适可而止啊三日月!”面对审神者严肃的神色,三日月宗近正襟危坐,给了十足的尊重,乖巧地摆出聆听的姿态。审神者见此,反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如果这样有用事情早就解决了这群付丧神明显是左耳进右耳出你说你的我做我的啊岂可修!“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才让你们这么不安吗?”他放弃了徒劳的劝阻,直言相问。“我对这边的历史不了解,任职惣领也经验尚浅,本是难当审神者的大任。只是你们诚心请求,我也不愿见你们因无主而消逝,才斗胆任职。”“说我天真我也认了,三日月,我是相信你的,所以才会跟你回来,才会愿意在这边呆五年。”审神者面容一片洒脱与坦然,“只是我一定要回去的。那边还有我的家,我的祖国。我还没能亲手把她建设得更加富强、美丽,我怎能甘心就在这里眼巴巴地看着?”他双眸清明,坚定不移。“五年也好,百年也罢,对你们来说都不过过眼云烟,何必拘泥于我而不放呢?”三日月宗近静静地听着,即使是听到审神者宣判如此毫无回转余地的事实,仍然平静温和得不可思议。他轻轻地笑,语带清浅无奈的感叹,最终却仍是上扬的弧度。“是啊。”那挺翘的睫羽一颤,在动人的月眸中抖落一层晃动的影子,像是那轮三日月走过的时间,静谧、漫长,潺潺向东而逝。“刀总是在换主人呢。”他只说了这一句话,却宛若说了一千句话、一万句话,坠得审神者的心沉甸甸的,说不出的难过。而从三日月宗近身上却找不到一丝可以称之为难过的情绪。他只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豁达而从容。审神者无声地咬了咬牙。被冠以最美之名的太刀付丧神在他面前低下了头,摆出臣服的姿态。“哈哈哈,主殿放心,危难之际得您出手相助,吾等也不愿做出惹您困扰之事啊。”审神者知道自己心软又天真。甚至接近愚蠢。总有一天会摔个粉身碎骨。可他仍然忍不住。像个傻瓜。但他想说、必须说。青年走上前,轻轻地环住太刀。如果温柔的人没办法被温柔以待,这个世界就太悲伤了。如果他视而不见眼前的祈求与困境,他又如何做到在回家的路上拥有昂首挺胸的勇气?“我能做到的,太少了。”审神者低低地说,目光如水,难过而温柔。“如果你们不认为这是一种更糟糕的选项……”——我不想见到你们如此的模样。——习惯了分别和悲伤,便仿佛拥有了万箭不侵的坚强。“让我们一起来寻找吧,三日月,一条我们都能不留遗憾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