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一，反正没事，何凌决定去单位报到。回国的时候，以前的朋友推荐，何凌拿到了一个部级单位下属刊物的OFFER,，当时谈好是在采访部，不会很忙，待遇还不错。何凌还算满意，而单位的领导听说是知名传媒院校科班出身，又是镀金归来，有媒体经验，加上有朋友推荐，也答应的痛快。于是，何凌的工作很快就定了下来，单位考虑很周全，要何凌刚回国，可以倒倒时差，走亲访友，不用急着上班，本周内报道就成。何凌决定就是今天了。

到单位的时候，是上午十点。办公室空荡荡的，一个实习生到了，正拿着杯子在饮水机旁接水，何凌瞥了一下开着的电脑，页面上显示是QQ游戏里面的英雄杀。便明白了，在这实习多半也没什么事，打打杂接个电话什么的，很多地方的实习是这样的。便不再看，找个地方坐下来等。

十一点多的时候，领导来了。这位领导姓赵，今年五十，常年官场浸染下来，一副笑面佛的样子。看谁都亲切的厉害。下面还有一位合作比较多的编辑部的主任，姓黄，却是三十多岁，话不多，显得有几分木讷，是内有真章还是后台关系一时到看不出来。

简单介绍完，大家一起去吃饭。却不是跟同事一起。去的地方是单位附近的至德楼，一把手赵老板，编辑部的黄主任，何凌叨陪末座。

又是一圈名片发下来，何凌大概知道了几个都是这个地界上各大媒体的当家主笔，都有几篇能拿得出手的大稿子。只有其中的一位，却自我介绍说是闲人，这个就有点可笑了，能坐到这的，怎么会是闲人，况且坐在赵老板的左近，跟黄主任也是有交情的样子。便着意留意了一下递上来的名片，上面写着，报告文学协会荣誉会员、独立调查记者、XX法律援助中心律师蔡康.。

抬眼去看，蔡康在这名流扎堆的桌上倒是坐的很自然。这人大概三十五岁上下，整个人给人一种精干的感觉，眼睛很有神，留着寸头，穿着很随便，衬衫仔裤，手边的包看着是有点出处的，哪个牌子，何凌却一时想不起来。吃菜不多，似乎满桌子的大鱼大肉不感兴趣，只挑着一盘炒青菜吃，酒倒是来者不拘，也是个痛快的。蔡康讲起话来，有掩不住的南方口音，语速快，讲到激动处声音不经意的提上去，整个人透着热情，仿佛涉世不深，不隐藏情绪的姿态。但何凌知道，这多半是错觉，能做到这个桌子上的怎么可能涉世未深，未免天真了。反正自己只是来陪席的，便不做多想。

席间，赵老板把何凌隆重推出去，特意加重英国威斯敏斯特学成归来云云，颇有几分渲染的味道。何凌不见得喜欢这些应酬，但也不是刚出社会的愣头青，便跟着站起来，客套地寒暄，说着客气话，并借着机会敬了一圈酒。果然，赵老板的笑容又深了几分。

一席将尽，桌上的菜都撤了下去，换了一个雅致的套间，有西湖龙井送上来，大家分坐，饮了，开始聊些正事。何凌听明白了，是几家单位要联合做一个农民工维权的调查，并配合一系列活动。项目牵头的是赵老板。但执行却多在两个人身上，编辑黄主任，还有就是那位自称闲人的蔡康。

何凌才知道，原来这蔡康还是业内蛮有威望的。曾经出过一个反映农民工维权的系列三部曲，据说市场反应很好。又有着为民请命的名声，人颇仗义，更有传闻，曾因执意采访惹到了了不得的人物，被黑市50万悬赏人头，颇是个人物。

虽然换了房间，何凌仍谨记着身份，不多说话，只是配合着大家的氛围换姿态，调整表情。但也觉得，大概自己以后的日子也没那么无聊。

而，何凌不知道，自己的样子落在当时蔡康的眼里，便是可爱的世俗味道。虽然行事都没差错，但因为差着火候，还能看出着意为之的端倪，便好玩了起来。对，是没什么错，只是让蔡康想起来自己一路从人进化为小妖怪，再到老妖怪的历程，心有戚戚然。

再者，何凌是在场人里面底子最厚的，名校加海龟，也就二十多岁，却没有那种年轻人像是要燃烧什么的热情、狂放，他冷静克制，仔细琢磨还有几分不经意的疏离，所以，第一次见面，蔡康对何凌也有印象，好奇的成分居多。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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