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宏用狐疑的眼光看着胡闹的我,把卷成一团的缎带丢了过来。
你这女人真吵。
呵呵呵。哎呀,在这种密闭的高层大楼里也有蚊子呢,透还被叮了两个地方。
透露出一脸小孩的模样熟睡着,敞开的衬衫领口处有清楚的红色痕迹。
阿宏面无表情,但又像是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把透盖在肚子上的夏季针织衣盖到领口。这温馨的景象,让人不禁露出微笑。
是那个啦。
阿宏冷淡地用下巴指着墙壁,他示意我看的东西应该就是礼物吧。
从我站的地方看来刚好是死角的墙壁上,挂着很时尚的木制相框。椭圆形的两个框里,不管是哪边都已被相片填满。
左边框里放的是我随意拍摄的双人照。我用在朋友婚礼拍剩下来的底片,拍了那张照片。照片里透露出满脸笑容,几乎可以听见他的笑声,脸颊旁边还有他竖起的大拇指;一旁的阿宏则是满脸不悦像是觉得十分无聊的样子。
那是他放进去的。很不巧,这个房间里只有那两张照片而已。你应该知道我很讨厌拍照吧?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不必一一解释,我不会想象阿宏朝夕都看着这张相片的色眯眯模样啦。
放在右边框中的,则是超过二十年以上、已经褪色的旧照片。那是爸爸一直到死都带在身边的全家福照。
背景的西式楼房是位于逗子海边的饭店。在我们家变得支离破碎之前,我们一家每年都会去那个海边小镇迎接夏天。
我之所以这么依恋饭店客房的味道,或许是想暂时沉浸在小时候还不知崩坏是什么意思的幸福记忆之中吧。
就算到现在,我仍清楚记得那间小小饭店昏暗走廊上的味道。我们称呼饭店餐厅的厨师为帽子大叔,他总是帮我和阿宏做菜单上没有的蛋包饭,那味道我到现在也还记得清清楚楚。
当我们在海边搜集玉螺贝壳的时候,妈妈就撑着洋伞到街上闲逛。她带回来的水果店纸袋里面,总是装着葡萄。
爸爸会负责在历史悠久的盥洗台装满水来冰镇葡萄。我们总是在那间海边的饭店里,吃到那一年的第一颗葡萄。
我们在宽敞的双人房里又加了一张床,那是就算我和阿宏两人都睡在上面还是很宽敞的大床。我们像猫咪一样弓起身体,睡在床铺的正中央。
世界充满光明,我们像是被坚硬贝壳保护的珍珠一样,非常幸福。
给你。
嗯,谢谢。
我手里拿着阿宏递给我的酒杯,坐在地板上。我们两人轻轻地干杯。
大概是因为有个酒鬼老爸的关系,阿宏几乎不怎么喝酒精饮料,但是最近似乎不像以前那么神经质了。不过也仅止于吃晚餐时,和高中生小酌啤酒这一丁点的酒量而已。
你今天又打扮得这么花枝招展。你和他一起庆祝生日吗?
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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