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嬷嬷急忙上前与她们寒暄。听着她们话中的意思才知道这几位嬷嬷也是湘妃娘娘派來助阵帮忙的。她们更是将湘妃娘娘和皇上赏赐的一些吉祥物给带了过來。
弄得钱沫沫她们又是跪又是谢恩的。只折腾了好一会子她才又被秋忆和景嬷嬷扶回到梳妆台前。跟着刑嬷嬷就将钱沫沫一头的乌发全部打散开來。手执一柄鸳鸯玉梳念念有词地从她的发顶一直梳到发尾。
“一梳梳到尾。
二梳梳到白发齐眉。
三梳梳到儿孙满地。
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
这些吉祥话陪和着刑嬷嬷梳头的动作一句一。让钱沫沫直觉得似乎看來自己母亲为她梳妆打扮的样子。不知不觉间眼中就盈满了雾气。景嬷嬷一见她这样立即从旁边的贡品中拿起挑起一粒蜜果。第一时间更新递给钱沫沫。
钱沫沫知道这是之前刑嬷嬷说过的破苦(哭)。只要吃了这甜果就能破出眼泪的不吉利。当她眨眨眼睛接过景嬷嬷手中的蜜果放入空中。细细地咀嚼了起來。
“还苦(哭)不。”
“甜。”
景嬷嬷望着钱沫沫的眼神中满是宠溺的母爱。在她心中早已将钱沫沫看成了自己的孩子。看到钱沫沫流泪。她比这里的任何人都要难受。因此她也才能在钱沫沫眼泪尚未流出來之际及时打断。
景嬷嬷的宠爱让钱沫沫心中比口中更甜三分。她配合地朝景嬷嬷点点头。回过头來再看镜中的自己时突然觉得无比陌生。那个低眉顺眼。温婉柔情的女子是她么。当初的那种锐气与心高气傲已然不复踪影。
怪不得都说化妆是一种美丽的变身。诗经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意境也不过如此吧。
癸形铜镜中钱沫沫螓首蛾眉。肌骨晶莹。纤巧的琼鼻樱桃小口不点而红。妆台前烛火跳动。她肤若凝脂娇羞的俏脸上似乎轻笼薄雾。让人看不清透。又移不开眼。
镜中的女子额前的刘海已经从初來时的齐眉长到了耳际。被刑嬷嬷尽数梳到了发顶。露出额头的钱沫沫脸上的稚气顿时消去大半。俨然已经是一位成熟的少妇。
层峦叠嶂的牡丹髻在刑嬷嬷的手中一层层显现。乌黑油亮的青丝转瞬间便从倾泻而的瀑布变成了山峦。秋忆见状忙将一旁小丫头端着的凤冠头饰接过去。拿到了刑嬷嬷身边。
公主出嫁的凤冠是有等级规格之分的。钱沫沫看着秋忆端过來的凤冠。只感觉自己的脖子都要折了。纯金打造的凤衔珠花冠在烛火的照耀褶褶生辉晃得人眼都睁不开。精巧的做工将一只翱意九天的凤做的活灵活现。凤的翅膀和尾羽都在每一步的走动间微微颤动。就像真的是一只金色凤凰落在了那里一般。
将凤冠头饰按预先算好的位置佩戴整齐。钱沫沫又在一众人的伺候站起身形來到内室更换喜服。那套她未曾试过的喜服被两个小丫头一左一右展开。她头顶重金在秋忆和景嬷嬷的搀扶晃晃悠悠地将那套喜服换上。等她穿上喜服的时候她才知道原來这套喜服上的绣线也都是金丝线。
这真如穿戴了黄金刑具一般的钱沫沫。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她如果就这样逃了这身行头应该也够她衣食无忧了吧。
她暗自好笑自己的想法。倘若真是那样。恐怕她将会成为这夜冥第一个因为一套嫁衣而出逃的新娘吧。一切都准备好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内的烛火除了长明灯都已经熄灭。而这盏长明灯据刑嬷嬷说是点亮她婚后到道路的明灯。在今日是万万不可熄灭啊。这样的话告诉她之后。她就总是时不时地想要去看看那盏灯是否亮着。
尽管她现在与夜殇出现了裂痕。她依旧在乎着。甚至从未动过离开九王府的念头。自嘲患有受虐症的钱沫沫知道她的心中已经被他满满地占据。无法再让他离开。
若真有让他离开的那一天。恐怕她不死也得脱层皮。一切就绪。内只剩几个身边伺候的。剩的人都在钱沫沫盖上盖头的那一刻离开了。被挡住视线的钱沫沫就在这方寸之间幻想着她和夜殇和好如初后的甜蜜。却不知等待她的将是一场狂风暴雨。
第八十九章梳妆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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