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什么事自己解决，我要上楼了。”落芯没有想去管这件事的意思，去按已经停驻的电梯，眼睛看着尤美笑了一下。接下来凭解忧的个性，逮到人了总不会轻易放过，有无外人在场，已经没有意义。

“我也上去了。”戚君凌顶着一头亚麻色发，终于舍得从墙上把自己的身体撕下来，懒洋洋走进电梯的样子真让人想揍他。

电梯开始显示运行，跳动的红色数字变换着。尤美看着那个盯着自己有段时间的人，耸耸肩表示丝毫不在意，也没开口也没答话，打算就这么僵持下去也无所谓。

“秦冶尤美，你怎么认识盛落芯的？”出乎意料，解忧开口就问着看似无关却又真的是个局点的话，她也不傻，一下子发生这么多事，都围绕着那个叫盛落芯的女生，生活依旧在继续，却似乎已经慢慢偏离轨道。

“为什么这么问？”眼睛微微睁了一下，马上又回复了，有那么一瞬间，有那种各自心知肚明的默契，对面暴躁易怒的女孩子，也许远比自己预计的来得聪明。

“你自己明白。”便是这一份感觉，各自皆明白对方隐隐猜中了些什么。晌午的太阳晃得刺眼，跌落在一米开外的临窗。她们却在阴影里挪不开步子，九月的天气，天空会没有云，太阳也一点都不吝啬它的光线，但照射不到的地方却是有些沁骨的凉意。两个人说不上友好的互相笑了一下，今天这就到这吧。

拉着阿蛮离开的时候，解忧感觉到盯着自己的目光，后脑勺麻麻的，被人肆无忌惮打量的感觉。

“我没有想到她会是你姐姐。”电梯在上升，只有两个人的空间里，落芯看着冰冷的金属门却忽然开口对戚君凌说。

“为什么？”又把自己倚在了墙上，戚君凌真的是那种懒到家的人。

“你们一点都不像。”戚君凌的骄傲是骨子里的，一身的傲骨你把他烧成了会他还是硬的，解忧的骄傲却是浑身的傲气，扒了层皮撒了层盐那股气就不见了。所以落芯说他们不像，当以后他们都真正长大的时候，便回看出差别，完全不同的两人。

从落芯的角度回过头来看戚君凌，蓝色的眼睛变得狭长，依旧清澈依旧纯净，却让人感觉像是月下小妖，妖媚的天分。

“盛落芯，我忽然觉得你很有趣。”涂抹了眼线大量上了眼膏的眼睛，金属般的小摇滚，失去了上妆前细长柔软的一双狐狸眼，精湛的画出了整形医院里模板样的眼睛，眼角微扬，形状完美。

这双眼睛现在却看着盛落芯回过头来的眼，心里动了一下，不是绝顶的漂亮，但当你凝视那双眼时，会有想哭泣的感觉，莫名其妙的。湛蓝的眼睛，能够把各种眼神各种姿态演绎得浑然天成，唯一的魔印，却给了她万变的可能。盛落芯有的资本，也许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戚君凌说她有趣，我们总是有意无意排斥那些没有一点特色和本事的普通人。

“谢谢，请把我看成无趣的人。”横了一眼，对戚君凌那样的一句话觉得浑身不舒服，像是很久以前练墨把米贝送给自己的时候，抱着那个花精灵也是这么的一句话，真有趣，那不是形容人的词汇。如同现在别人对自己是个女巫表示很有趣的时候，落芯会觉得那是莫大的侮辱。

一时间又是略微尴尬的沉默，两人皆不在言语。他们之间的隔阂或者说做不屑，其实有着盛落芯关于海雅的那一部分生命，像是浑身长满了刺，只要念及那么一点点的过往，都会疯起来扎人。

“盛落芯，你何苦呢……”微微的一声念，戚君凌轻不可闻的说了一句。

何苦呢？人总是在太多的时间作茧自缚，走不出过去，迈不向以后，终究徘徊寻觅，不知进退。

[4yt.et四月天原创网作品全文阅读PDA版]

二十三、练墨

大美人在吧凳上轻轻的晃着脚，高跟鞋划出一圈一圈的弧度，水晶根底尖细到让人担心，银色复古软漆皮的拼接，品味而又低调的华丽。

“爱情是这个世界上稀有的物质，我们注定孤老而终。”下巴搁在吧台上，那双翡翠绿的大眼睛，躲在荡着深棕液体的高脚杯后，调酒师惊诧，见了那枚玻璃杯后的眼，如猫眼石般的让人着魔，急忙的垂头，怕再多一秒就魂魄授予。

“嘿嘿。”似乎知道了那个年轻调酒师的窘态，艾文娜咧开嘴干笑了两声，笑声不是如她本人一样的惊艳，老者似的的干涸嘶哑，呛得那杯酒都显得变味，嘈杂的环境里，没有人听得清那声不正常的笑，只是看见吧台旁翘着腿的那个美丽尤物，冶艳的吸引着众人目光。

“练墨，你怎么不说话呢？”染上了酒雾似的，绿瞳更加迷离，半眯着看身边板着脸的男人，精致了眉眼，精雕细琢般的无暇，东欧男人的坚毅和硬朗在这张脸上体现。这样的一个人，已经一动不动坐在旁边半个小时了。

“你知我来干什么。”面前的橘黄橙汁和这里格格不入着，练墨没有来消遣的意思，远远看到了艾文娜就叫了杯东西坐在她旁边，调酒师目瞪口呆听着这个帅气的男人开口要一杯橙汁。

各式花色的酒杯，高脚的矮身的，冒着气泡的啤酒一扎一扎递出去，间或有精致的鸡尾酒，但那由细高身玻璃杯装着送出去的果汁，只是练墨一个人的突兀。忽明忽暗的霓虹灯，放到最大声的音乐，天花板上蔓延着红色的绸子，翻滚着如同血色的海，如同蜘蛛网一样的黑丝，在任意的地方悬挂着，红色基调黑色点缀，异常的堕落的妖娆。嘈杂的环境，放浪的人群，艾文娜和练墨是最吸引目光的两个人，昏暗光线看不清五官，但那种姿态里散发出来的气焰无人可及，一个媚人的过分，一个冰冷的过分。

第12章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