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驾到作者:巫小妞

第14章

一阵的沉默，两个大相径庭的人，如此的生活一室，只能是无尽的沉默来掩饰着窘迫和尴尬。十月的季节，没有一丝风，候鸟成群的飞过，在静修的蓝天上一抹一抹留下淡淡的痕迹，学生四处游玩的很多，皆是享受冬季来临之前最后的愉悦。冬天很长啊，所以要留些回忆才能撑过去。待到来年燕子归来，方能笑颜又一年。

“我下午有演出，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过去？”戚君凌抓了抓头发，“中午在那边吃，下午表演完我们就回来。”

默然看了他很久，盛落芯专心致志瞪人的时候，那双蓝眸的目光像是硫酸一样让人胆战心惊，在瞪得戚君凌要跳起脚来叫骂的时候，终于轻不可闻一个字，“好。”

其实不明白为什么会答应，亦如不明白为什么现在的生活有交集，但人们总是在那么些想不明白的事情里，让生活充满惊奇，这样才能度过漫长的几十年。

“你刚刚是不是又想起了不开心的事？”下午的巴士上人很少，戚君凌偏过头来问着看窗外的落芯。阳光照得她微微闭了眼，一丝不乱的黑长发，曼长脸尖下巴，被阳光拥抱的感觉很柔和，懒洋洋得像磨平了所有利爪的猫。

“恩？”显然刚开始没听清楚，但立刻反应了过来，脸色变了变，终于变到了比较平和的那一种，“为什么这么问？”

“我又不傻。”吐了吐舌头，如果艾文娜在这里，一定又是扑上去捏他脸了，“就像那天晚上一样，你不开心的时候，就不让别人看你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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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睫毛

“我又不傻。”吐了吐舌头，如果艾文娜在这里，一定又是扑上去捏他脸了，“就像那天晚上一样，你不开心的时候，就不让别人看你眼睛。”

她的魔印，无双不似常人，却无懈可击的天生蓝眸，被贴上异类标签也好，被当作多么了不起的杰作也好，只是镶在了落芯的面颜上，如所有人一样泄露着主人的心思。人害怕，人悲伤，眼睛却如同蓝色的玻璃镜，折射出了心口上的洞，被人磨了一刀一刀的零碎血腥，全都映射在了漂亮的湛蓝里，如此，切割成了碎块的眼谁又想要看呢？

不开心的时候，会习惯垂下眉眼，那样别人看到的，是浓密长长的睫毛，依旧细节完美。

“那你觉得我是什么不开心呢？”反问一句，眼睛含笑，落芯看着戚君凌，没有再浑身是刺的扎人。

“我想肯定又是那个叫练墨的。”无所谓的一语，更关心窗外转瞬即逝的风景，常青树的间隙中，花花绿绿的琳琅商店宛若遮颜，一如这个城市，时尚欢腾，却又远远不止这些。练墨会是怎么样一个人，让人一想到他就不开心，但是又无可救药的时常想起。

许久没有得到回答，戚君凌疑惑看向落芯的时候，发现她也专心看着窗外，两个走神的人，似乎都不适合聊太深的道责。

“你很想知道关于我和练墨的事？”

“愿意说？”

“不愿意。”三个字把戚君凌梗死，比小白菜还委屈得瘪瘪嘴，幽怨望了眼不动声色的落芯，别过头去决定不再管别人的闲事了。

巴士停靠了站，上来挺多人，位置坐满了就站在走道上。落芯发现自己语气是真的生硬把那人惹毛了，戚君凌现在是情愿转过头看那个堵在自己面前的大胖子，也不愿意擦着盛落芯的侧脸看这边的窗外。嘴唇动了几下，终究没吐出一个字，扯了扯戚君凌宽大的黑色T恤，落芯示弱着。

“干嘛？”脸很臭屁，一张堪比扑克的脸。

“小气娃娃。”本来想说别生气了，但一开口就立刻让戚君凌本就黑云压顶的脸更增了几条黑线，彻底一百八十度转过头侧过身了。小气娃娃，根本扼杀了所有谈何的可能，两个同样骄傲的人，倔强的不肯再看对方一眼。

并肩又坐了几站，他看他的胖子，她看她的广告牌，等到有老人上了戚君凌起身让座，又悠悠晃晃的几站，落芯侧过头好笑的看着戚君凌被那个大胖子挤得几近变形，扭曲着站姿，满脸黑线着。

“我座位让给你吧。”落芯站起来对着那个在十月的天气竟然可以流汗的胖子说，“我快到站了，等下怕挤不过去门口。”

本来就只有稍微意思的拒绝，那人听着落芯说快要到站了，理所当然的坐了下来。

空间一下子大了很多，盛落芯本来就四肢纤细，戚君凌虽然高，但也没几两肉，旁边的人深深舒了口气，起码站脚的地方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