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笑痕

“你到底在说什么？”如果可以选择，湛泉情愿从来没有遇见过盛落芯，那一种恐慌，是由心底蔓延的，像藤木一样纠缠得生紧。

“我说这里埋葬着你前世的恋人，在一座王侯的府邸里，死不瞑目等着你回来接她。”

陈旧新娘，白霜木窗……

坦然或者沉默，垂老或者倾城……

谁也无法说清所有的过往，追忆纷至沓来……

层层的院落，别致花园，一角粉色的幔帐……

牐

“湛泉，你将亲手寻回忘却的记忆。”

清晨上了妆，黄昏卸了妆……

常月抱青空，星疏叠月纵……

久远听春风，依稀偿腮红……

裙风少年误，相悦恨两路……

声声唤罗曼，笑痕掩脂浓……

谁人于何年，还是久已作古，永远不再回来……

落芯的声音很好听，像她本人一样的精致。只消几句，就足够让人联想到了百年前事情的轮廓。狠狠的沉默，如同世纪般的石化中，个人心思迥异，却都被盛落芯的几句话震惊着。

“看什么看，开始挖啊!”这种深沉的沉默终于在戚君凌一铲子砸下去的声音中终结。

埋头苦干，这群人像是盗墓者一样，月黑风高，按不做声得开挖，做着扰乱亡者清梦的事……

胭脂味，带着清淡的梨花香……

“落芯，我能问你为什么我和解忧也会被选进来么？”阿蛮好像终于忍不住似的问了一句，长长的齐眉刘海甚至遮住了眼睛，那是让她有着安全感的防卫。

“还有我，为什么也有我？”尤美插了铲子立在已经松了的泥土里，抬起头来也加问了句。

“阿蛮，你因为认识解忧，而解忧因为认识戚君凌。”星光下，那头柔顺的黑发也似乎冷冷泛着浅光。落芯就这么一直站在旁边，看他们几个人汗如雨下，半个小时后，那个大坑还只是浅浅的不到三寸，但不知为何，土层越到下面却越松，没有所谓的沙砾或者碎石，更加没有板结的泥土，和一般的草地相反，仿佛一步步希冀着有人给这块土地松开束缚，或者说，它根本不该被掩盖。

因为戚君凌足够有资格，或见证或参与，而解忧因为他们的一半相同血缘，而阿蛮因为那份的至好友谊，“况且阿蛮，你不是想成为顶级的魔法师么？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浅浅的笑意，在月光下让人看得触目惊心。这个算的上空旷的地方，只听得见铲子敲凿泥土的声音……

阿蛮曾经请求过落芯，想同她学习，成为真正的魔女，但不甚委婉的拒绝，盛落芯没有想过自己还有闲心来教人，一切随缘，也许今日的现在，是阿蛮注定好了的缘分，她注定着是屈存在那张蝙蝠胎记皮囊下的顶级魔女，她的天赋，她的际遇，都是很多的人所不能拥有的……

“我决定教你，在我能力所及内。”罢了吧，什么占卜非魔法师，大道皆同，落芯只是有时候想明白了，就了了别人心事，让他人不留遗憾。“过了今晚，我明日会去找你。”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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