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了他一个界限，这种“为一个人弹琴”的事让戚君凌皱眉，他的舞台那么大，追光那么灿烂，没有理由和心情会愿意放下。也许除了那些浮华，此时的戚君凌拥有的太少，不敢相信前路是多么的阳光美好，只是依赖着舞台上高瓦灯光，因为那样，不会感到冷，不会感到孤单。

所以他不懂得爱情，或许知道如何夺了公司股份，如何利用各种人心，但他不懂得爱情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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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若清晨②

如果你的心里只有一个人，舞台上华彩灿烂，没有她的微笑你怎么唱的下去？摆到现实中，路上那么多人，却只有你爱着的人，会愿意陪你看细水长流。

然后那夜无言，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戚君凌没有看到盛落芯了，蓝色格子床单，被子叠很整齐，像是晚上根本没有人睡过，忽然有一种感觉，她走了。

——终有一天，我会像泡沫一样消失得干干净净。

戚君凌一瞬间满心疲倦，抱着头坐在床上，怅然若失，那是一种慢慢把你的心削成碎片的感觉，只要一点点回忆起以前，就能够割下一点点来。原来那么多值得回忆的事……

以前有一个女孩子，她曾在某个晚上的睡前对戚君凌说出了一个故事的开端：“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听重金属，你伴吉他清唱的声音也好听。”故事的结局是那个以狂野著名的夜店奇迹般出现十分钟的清净为了听清楚他的歌声。

没有做到只为她一个人唱歌，但起码，是她让戚君凌懂得，并非喧闹才会夺人视线，也并非轰轰烈烈才是刻骨铭心。盛落芯亦能柴米油盐，做个不算精致但依旧动人的女子。

已经几天没见她了，盛落芯真的像是消失了一样，教师桌椅不曾动过，寝室床铺不曾动过，满桌花花绿绿的点心更加没有人去动。

她来的时候是出乎人意料的，让正途上的所有事物都开始出轨，如若走了，一切变得平静如前，会不会好很多？

眩目的金亚麻色头发，依着不亚于店内节奏的音乐，一杯一杯罐酒。吧台上的戚君凌分明想把自己淹死。

“你失恋了？”湛泉一上来就猜得直撮他痛处。

“……”没有说话，但皱着眉头的表情泄露了一切。

“戚君凌！你惨了！你失恋了！”湛泉却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在夜店这么嘈杂的环境里，大吼大叫硬是要身旁的人都见证这个历史性时刻。

如果是往常，戚君凌一定会跳起来揍人了，但现在他跟条死鱼一样了，赖在吧台上，推了空空的啤酒杯过去，“还要！”

“喂，你不会玩真的吧……”湛泉终于觉得不对劲了，挪开一堆来看热闹的人，扯着戚君凌到了后面。

“到底怎么了？”关了门说话。

“她走了。”戚君凌躺了下去，把头埋在沙发里。

“走哪去了？”

“不知道。”含糊的声音。

也无话可说，离开半分钟，回来抱了一箱酒，垒在桌子上看着和死鱼一样戚君凌，“那你醉吧，都喝光，今晚让你糟蹋我的藏酒。”

嘴了就什么都不会想了，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最好的放空状态。戚君凌抱着酒瓶子喝的痛快，一边搂着湛泉叫落芯，迷蒙着眼睛，这该是湛泉很少看到他没化妆中的一次，浅褐色的瞳孔，眼睛柔软细长，上妆后很妖娆的男子，卸妆了却忽然那种脆弱的美感。

“你说说，她怎么把你折腾成这样了？”湛泉问得很白痴，自己以前不就是让那妞弄得半夜挖坟么，第二天还抱着一箱骨头去验DNA，那个叫盛落芯的女子，还果真有这样的本事让向来没心没肺的戚君凌借酒浇愁。

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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