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室的沉默，艾文娜也抿着唇不说话，斜着眼睛看了眼海雅，看不清表情读不出内心，但想必也是僵硬而苍白，她毕竟没有想到这么快走到最后一步。

“你可以走了。”挥挥手，落芯没有抬头看人。

“是。”鸢尾花的图案，金线隐隐约约光泽而细腻。永远冷颜冷面的男人，不会多说着一个的字。

“海雅……”试探性叫了声，艾文娜现在掂量不好海雅的心情，“还要继续么？”只差一点点，那个“命运之轮”的牌阵足够布好，然后操纵着别人生不如死。

“还继续什么？练墨拿到王牌了。”笑了下，抬起头来看人，一俯仰间，盛落芯瞬息苍凉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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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用太复杂的程序，憎恨一个人，要报复一个人夺走他东西，最好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让他痛，身痛然后心痛。

当戚君凌被晃眼的灯光刺得睁开眼，后脑勺还是被木棍棒击后嗡嗡的痛。双手反绑在背后，麻绳很结实。

这是戚君凌第一次见到练墨，那个在所有人口里被传成神话一样的男人，并非如落芯或者艾文娜那样天生魔印，不是巫师，却操纵着二重边界上最出色的一群人。他在商界是财富新贵，构建起来的商业王国涵盖的广远让人瞠目结舌，坚毅面孔，深邃黑眸，这个男人衬衣长裤也英气非凡。

“你就是戚君凌？”练墨把地上的人从头到脚打量三遍，除了那张好看的脸外，看不出任何过人之处，太过年轻太过张扬，一身戾气想起来就和海雅格格不入。

“我就是。”毫不示弱的也把那人从脚到头审视三次，戚君凌讨厌着这个男人，别人把他说成了神一样，到后来不是也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么？而且他讨厌一丝不苟的男人，那样干净明了什么事都按照规矩办，活着多没意思。

“离开海雅。”直接进入主题，俯视着地上的人。

“我不认识海雅，她名字叫盛落芯。”气焰十足，戚君凌那张嘴能把死人骂活。“而且就算是一个人，你知道‘前任’一说么？练墨大叔，你已经是过去式了！”说的抑扬顿挫，成功把那个千年冰山惹得爆炸。

“我劝你先观察你自己的处境。”眼皮跳了一下，怒气忍着。是间刑房，皮鞭烙铁还有一堆黑色的刑具摆开来，练墨坐在屋内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冷眼看着被缚住了双手的人。

“看清楚了，好像有点看头。”妈的，怎么打都随便只不要留疤就好，戚君凌想着要不要和他约定不准打脸？但又硬又骄傲的人，死鸭子嘴硬最会了。

“游戏规则很简单，只要你肯说‘我不再爱她’，我就放你走。”练墨笑了，若蛇蝎一样的毒辣，“年轻人，记住，海雅和我在一起八年，她不可能花一个月的时间就爱上了你。”那一种自信，练墨真的拥有着海雅的爱，这个巫术界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像是及其自然而又顺理成章的事。只有他能拥有海雅，只有他配拥有海雅。

“你、做、梦！”戚君凌整个炸毛。

听着孩子气的话，练墨自信笑了，看得清楚这个大男生和海雅爱的多么浅显而可悲，甚至开始有些不确定海雅会不会为了这么一个人放弃布了许久的牌阵。练墨的手指指腹有几枚薄茧，骨络硬朗着，蹲下身去看那个人，手指划过那张脸，得到了他恶狠狠的回瞪，浅褐色瞳孔，眉眼斜飞的样子张扬而惊人的好看。

“我会把你所有的骄傲都卸下。”练墨不动声色，他根本没把这个人放在眼里。

“我等你看你本事。”那双狐狸眼微微睁了下，不输给人的气魄。

那种皮鞭卷着血花飞舞的声音，练墨透过单面的玻璃镜只能看得到创造声音的情境，但他相信海雅听得到，她听得见所以一定会再回来。多么可惜，是用这样的手段那样的情形，但始终是他所设想的结局。

一瞬间，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海雅忽然会喜欢上别人，多少人自认为骄傲和固执，但却鲜少有人能平稳一直的保持着气节，戚君凌会一直昂着头，不管身上是怎么样的残缺血污，飞溅到眼睛里的血花，狭长的狐狸眼，那里面的神情始终配得起“骄傲”两个字。

“卸了他右手。”练墨吩咐着旁边人，然后冷面的米修耶进到了刑室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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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息而爱④

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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