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说话，继续抽烟。那么想要赢练墨，却发现被这样私人的情绪影响着的时候，落芯恨不得掐死自己，为什么要放感情进去，如果无情无心练墨就找不到任何缺点和破绽。如果当初能够心狠，如果和练墨完全了结以后，才和戚君凌开始，或许一切不会弄得现在这么一团糟。

进不能，退不允，盛落芯在这区区的半步选择中，操纵着莫大的牌阵却终究控制不了自己的命脉。塔罗给人指引，走向生命的觉悟。这是当初第一次触碰塔罗牌的时候，父亲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的话，为什么到了现在，却开始怀疑从开始就确信的事？

“海雅，你是要不管戚君凌么？“

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落芯一瞬间的失神，然后继续那种无所谓的笑，没有什么能够所谓，那份索性豁出去了的心态，让人觉得揪心的无助。

“对不起……”艾文娜也知道自己失言。

长久无言，那种沉静像是被下了咒语一样的无底黑暗，盛落芯接近崩溃的时候，那种在临界点却依然脊梁挺直让她无人能及的唯美优雅。以前认识海雅的人，谁都不会相信那个大占卜师会喜欢上戚君凌那样的人，海雅是理智内敛清冷的代名词，不会玩这样小家子气的游戏，但如若有机会，落芯会对着那些鄙夷的人说一句话——我不是喜欢，我是爱。

“我快要疯了。”抱着自己蹲下去，落芯无声哭出来，“你知不知道我那天才对他说了那种话？他到底在哪里，练墨到底要把他怎么办？如果就这么没了，我要杀了练墨！！”

根本不可能那么狠心，不知不觉，那个混蛋就这么让自己能不顾一切。以为就能那么结束，等到日后和练墨斗得你死我活，对戚君凌没有任何温度和感情的话砸了过去，却到如今连弥补的机会都可能没有。

“海雅你别急，我会帮你的。”艾文娜也慌了，蹲下身哄着那个比自己小了一百阅读PDA版]

屏息而爱⑤

“我回来了，你可以罢手了。”中世纪的半圆木窗，红色帷幔厚重，一列排的窗子，只有练墨眼前的那扇被拉开着帷幔，强烈光线从高窗里射进来，地上投下着金光，划分明显的界限，黑暗和光明，站在阴影里看他，很奇妙的变化。

“才不过卸了他一只手，你就这么听话了？”回过头来看着站在阴影里对自己说话的人，含蓄笑意，温柔如旧。练墨是干净而坚毅的人，懂得手腕懂得心计，在肮脏的事由他坐起来，也被冠以手腕高超的美名而让人佩服而非鄙夷。

“幸亏手折了可以接回去，否则练墨，我要你生不如死。”练墨和海雅，名字连在一起组成的神话，当真是无比般配的一对。

“海雅，他不配爱你，他不够强大。”没有生气，笑得更为干净，“你爱上的是个需要你来保护的男人。”

那种自信不像戚君凌飞扬跋扈，练墨永远深藏不露，多少人着迷于这样的低调和隐忍，但落芯忽然忆起那个恨不得让全世界都喜欢他的戚君凌，那种纯粹干净是心计城府深不见底的练墨，永远比不上的。

“那你是凭什么来爱我？又爱过我什么？”他亦不过是常人，没有生来魔印，没有天赋异能，对上了练墨的笑，落芯从来就不会输给他的骄傲，“你以前的成就是叶甫耿尼一手扶植，覆灭索亚家族的传奇也只是利用我，练墨。我问你，你凭什么以为自己是神？”

“你情愿要那个人来爱你？”困兽犹斗的嘶哑。

“他比你可爱一百倍。”

一巴掌扇过来的时候，落芯轻易倒地，抬起头来看着站在阴明交界处的人，半面阴影半面阳光，如玉的脸也显得明晦不定。练墨看着自己的手，无法理解的神情，他也会出手……去打海雅……

摔在地上的人站了起来，拍掉身上灰尘，略微垂头，及了半腰的发笼络过来，盖了肿起来的半脸，腥甜滋味弥漫在嘴里，应是刚刚被牙齿磕到舌头了，真丢脸啊，完全没有预料到，真没有想到这个人会打自己，所以狼狈成这样……

“海雅，让我看看。”回过神来，矮着身想要看她，神色担忧竟然也似发自内心一样的真切。

“不用。”抬手捂了脸，已经够狼狈了，不想再丢人现眼下去，“我很累，让我离开。”

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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