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夏米尔的笑，张扬而疯狂，落芯始终盯着米修耶，那个人抬起头来亦看着自己。

白色瞳仁，没有夏米尔的纯粹，在外面那么久已经不似那样的极致纯白，白色头发白色瞳孔白色睫毛，米修耶独独留了那一双不甚清明的眼。

看着落芯，越过了夏米尔刺耳的笑，越过了卷起的帷幔，似乎只有落芯看得懂他，满眼的坦然和无谓，黑色合身的衣袍，瘦削身材，站得很树一样直，孤独但却洒脱。

“米修耶，那么你这么多年，在我身边保护我，愿意做卫队长，全部是因为我母亲么？”走上前去，落芯发现自己看得见未来，却无法看得到过去，人有着那么多猜也猜不到的过去，所以人心不可知。

他没有说话，只是走了出去，走过长长的廊桥，走过细小的台阶，然后走出了园地，在那棵梨花树下，他穿黑色的衣服站在下面，树上的梨花慢慢飘落，落在他身上，渗进他的发里，然后那件黑色的衣服也慢慢变成了梨花的纹路，而后满头华发。

他变成了当年的模样，白色长袍，白色长发，五官精致冷漠莹然。

“米修耶你回来啊！！”落芯有些呆住，然后回过神来冲他喊，那个树一样的人，几乎被压在一树的梨花下，快要被淹没。

“他真是个胆小鬼。”夏米尔在旁边嗤之以鼻。

“你怎么到现在还这么说！你想他死么！”落芯侧过头，望着那个笑得可怖的女子，还是清清纯纯以温婉安静著称的夏米尔么？

“是你想他死的。”抬起下巴，眼角看人完全是看戏的表情。

然后落芯发誓，今天是她最繁忙而糟糕的一天，夏米尔说的什么她已经无法去领会，那个家族的思路逼得她几乎要发疯。

“他喜欢你母亲，然后默默在你旁边这么多年，到最后，发现自己喜欢上你，你说他还有没有颜面活下去？

而你到了现在，都没有明了他的心……”夏米尔的话轻飘飘的，像是很远很远的地方，那种歌谣熟悉而动听。

“你相信他爱过我，你相信他爱盛屈墨，却不相信他爱你。”夏米尔依旧在笑，到底笑得是什么呢，竟然会连眼泪也那样纵横？

白色的瞳仁，以前像冰一样没有任何湿润，现在却化开来，泛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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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米尔，微笑⑥

“你相信他爱过我，你相信他爱盛屈墨，却不相信他爱你。”夏米尔依旧在笑，到底笑得是什么呢，竟然会连眼泪也那样纵横？白色的瞳仁，以前像冰一样没有任何湿润，现在却化开来，泛滥。

“为什么你们……这么复杂……”完全愣住，落芯张口，望了望月色下的夏米尔，望了望远处的米修耶，一下子熟悉的人，全部都陌生起来。

“是你自己把事情想太简单。”

落芯的感情中，爱就是爱，她爱过两个人，练墨和戚君凌，所有认识她不认识她的人都明白。当初说什么由这个爱上另一个，于她是完完整整的放下，不存在那么多千丝万缕的联系，戚君凌和练墨，又有什么相似的地方呢？

而米修耶，纠葛着抵死缠绵，如若非得盛屈墨，他不会在盛落芯身边，而若非落芯，他亦不会回这座古堡，兜兜转转，终于被困死在局中，走了那么多年，再回头的时候，原来不过一瞬间的错愕。

“那你告诉我，我到底走出了几步？”落芯问着夏米尔，自己已经看不清，那她能够解答么？

“我们都走不出，都被困死在局中。”夏米尔在方寸的纸上写下数字也一样封在密封瓶里，同落芯的摆在一起。

宽广的裙摆走动的时候像抹流动的风景，“连到了最后都要拖戚君凌下水。”

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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