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继续睡呢，落芯就要回来了啊。”而后戚君凌的一句话，让梁子一惊恐抬头。

只要关于那个女人，就不会有好事。

“你怎么知道她要回来了？她不是消失了十年任你怎么找都找不到么？”拐杖敲击着地板，扣扣响着。

“我就知道啊，它们对我说的。”嘿嘿笑着，戚君凌眼睑上浓重的阴影，显得无比疲倦和病态。

“他们？”

“那些鬼魂说的……”

梁子一看着病床上的人，伸出手去，老人的手会让人感觉沧桑的厚重感，抓着自己外孙的手腕，梁子一几乎用尽全部心力，“我不会让任何东西来害你的。”

戚君凌茫然，“它们不会害我啊。”

似乎隔了很久，老人缓缓的说话声显得异常清晰，“你昏迷的时候医院给你照了X光，你心脏只剩一半，这就是你这么多年不肯做例行体检的原因么？还是十年前，就为了盛落芯牺牲到了这样的地步？外公以前说的就对吧，盛家的女子，都是偷心的妖孽。”妖孽是怎么样的呢，不需要太过惑人的身姿，不需要媚眼如丝，盛落芯那样一身的清冷和眉目如水，其实便是最上等的妖。

“落芯是爱我的。”所以什么都值得，戚君凌这么多年一个人孤单寂寞，便是凭着这句话，他相信只是时间未到，他相信终有一天，上天会把落芯还回来。

“她只爱练墨，”没有什么感情的话，老人说起事实来的时候显得冰冷和无情。

盛落芯会不会只爱练墨？谁也说不好，但唯一能够确认的，她在若干年前选择了练墨，而戚君凌，被枯等十年阳寿。

“落芯是爱我的。”而后在那个午后，戚君凌一直重复这句话。

人要是不想活下去了，那什么是能够留住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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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特式的教堂，轻灵的垂直线直贯全身，墙和塔越往上分划越细，装饰越多，也越玲珑。顶上是锋利的、直刺苍穹的小尖顶，奔放、灵巧、上升的力量体现教会的神圣精神。透过彩色玻璃窗的色彩斑斓的光线和各式各样轻巧玲珑的雕刻的装饰，给人“非人间”的神秘感。

满座的亲友为这对新人祝福，戚君凌在神坛下看着自己的新娘从地毯那端走过来，优美的彩色玻璃窗画，圆形的玫瑰窗象征天堂，各式圣者登上了色彩绚丽的玻璃窗，依光线的穿透而生艳，其光色的奇妙引人入胜。穿白纱的新娘美丽如天使，荡漾着幸福的笑，花童引着走过来，一路祝福的掌声。

那是落芯么？一模一样，如她清澈蓝眸，如她纤细骨架，亦如她笑得浅浅淡淡，云落风轻……

戚君凌不着痕迹捏紧着拳，黑色西装衬得他英气非凡，岁月已经磨平了他分明的棱角，只余下沉稳漠然的那份内敛低调，不再张扬招摇，不再骄傲倔强，那个会化庞克妆、会带夸张钢钛饰品自诩要妖娆天下的男生，仿若隔世。

还有什么不满足呢，落芯回来了，笑意阑珊，公司接待员说有个叫盛落芯的女子要见董事长时，戚君凌根本是连滚带爬的下到一层，期待太久奢望过多，从不敢去想来得这么容易，她的确是盛落芯，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依旧轻轻冷冷，喜欢穿灰色的大衣，被风吹起来的时候，就像一只灰色的蝴蝶。

“落芯……”许久没有言语，做过太久这种梦，梦到已经麻木的时候，连自己都骗不了自己。沉默良久，只是吐出了这样两个字，声音沙哑，连戚君凌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怎么，看到我不高兴？”那种飞扬起眉眼笑的模样，一如十年前那个坚韧倔强的女孩子，湛蓝的眼睛，像深湖一样，荡漾着要把人吸进去一样，一如既往着让戚君凌完全没有抵抗力。

“没有，只是太想你了。”那一刻，他哭了。

婚礼理所当然，戚君凌向全世界宣布着，他要迎娶一个叫盛落芯的女子。

有时候抱着她，会不安心，那种太过幸福的感觉让戚君凌不敢闭眼，以前，她总会跑掉，一觉起来就不知道哪里去了。晚上睡觉他会把她抱得死紧，落芯会骂他说是不是想勒死自己，然后那个男人会知错的稍微松了些但半夜落芯又会起来骂人。他总是在害怕失去，睡梦中的时候，没有亲眼见到落芯在自己怀里的那种不安全感，几乎让他整夜整夜的失眠。

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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