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飞听得心惊,“你打算怎么办?”
“我是个简单粗暴的人。”林北雪叹了叹,“我大哥指了条路给我,我为什么不走。”
徐明飞再也没用说话,反正都是你死我活的事,对徐明飞而言,林北雪活着远远要比林北岳活着好的多。
“不说这些了,生意怎么样?”
“好太多了,刘鸿生真是令人刮目相看,他统一了规格,又跟洋人学来的那套会计制度,现在真可谓是蒸蒸日上,现在已经压倒了瑞典和日本的火柴——”
“我们亏了吗?”
“以我们在大中华的资金比例,没有亏。”
“对了,周浦那边的辅善医院需要捐款……”
“捐吧,身外之物。”
“死了一回倒是看得开了?”
“你死一回便知道了。”
……
“我父亲的病最近怎么样?”
“他将诊务移到了丁仲英先生处,我前几日打电话问过,说是情况不容乐观,你要不要回去见他一趟?”
“不容乐观是到哪种程度?”
“林北岳对你的事,你父亲未必不知道,说来说去,都是心病太重,此一事药石无用,只是拖些时日罢了。”
“……”
“你想……若真是这样,林北岳的死一定会传得沸沸扬扬,你父亲没理由不会知道。”
“是啊,父亲……”
只是,又是这样生死的境地。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七章
年末,林北岳死了。比起林北雪,林北岳的遇难就更加蹊跷——枪手埋伏在他常吃饭的饭店,一枪爆头,然后吞枪自杀,一张脸布满旧伤,面孔难辨,丁点线索也没有留下,查来查去只能以仇杀结案,兄弟俩前后脚遇刺,联想起来也只能是林家在生意场上得罪了人。御怀远在报上看到新闻的时候,忽然感到手脚冰凉,一种从未体察的恐惧迅速攥住了他,御怀远枯坐了片刻,回过神来就立即挂了电话到丁仲英的诊所,被告知林老爷子忽然犯病,丁仲英已经走了。御怀远匆匆安排了诊务,开着汽车便直奔林宅。
然后,御怀远在大门外看到了林北雪。林北雪靠在汽车上,仰着头抽烟,天气很晴朗,万里无云,衬得碧空很高,像是一个永远无法触摸的所在,一颗心晃晃悠悠坐着气球一般飘了上去,想要摸一摸,可天却更高,只有不断向上,就像人心一样,不断告诉自己得到了得到了,临到了想要的更多,穷其一生追求,永无顶点。
起初,他想的很简单,他只想要林北岳的性命,再后来,他想要的更多了,想着既保全父亲又杀掉林北岳,这实在是个矛盾的命题。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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