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卉侧头看彭磊,这个男人,是她闺蜜的老公,是陈维平的朋友,因为他们的关系,她对他有一些了解。但这种了解是笼统的,表象的。就像住隔壁的邻居,像总去的那个菜市场站在第一个摊贩前的老板。
所以,当彭磊剖析他的内心时,向卉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震惊。他的内心世界,她完全不想知道,尤其他深爱的那个女人是间接害死她父母的凶手,也是抢走陈维平,破坏她家庭的第三者。
“对不起,我并不认为你的爱情是伟大的。即使周云舒已经死了,我也不觉得你的爱情就可以感天动地。”向卉冷冷地看着彭磊,“你没有资格一边享受乐家的资源,又一边怨恨乐家禁锢了你的自由。乐雯做错了什么?她和你一样,只不过爱上了你而已。可你对她做了什么?你不但毁了她,你更毁了整个乐家。原来我一直痛恨陈维平,和你对比,陈维平至少还留存了一些良知。”
“是吗?”彭磊转头看她,他冷笑了一声。
向卉看着他的眼神,她心里一惊。
“陈维平还保留了良知了吗?我可不这么认为。知道舒舒为什么那么决绝的拉着陈维平的去跳河吗?那是因为她知道了全部的真相。她明白自己的一片真心喂给了一条又恶又毒又无情的白眼狼,她无法接受自己贫瘠的心灵最后一点依偎全面崩塌。”
“是他,全是他。”彭磊攥着拳头,他在拼命地压抑情绪,“如果不是因为舒舒,我早就弄死他了。但舒舒不让,她爱他,明知他是一条披着人皮的恶狼,她就是放不下他。”
向卉看着彭磊眼中几乎要喷出来的火,她收回视线看周云舒,说:“当然,他们都死了,对于一个再也不会开口的人,你往他们身上泼什么样的脏水都可以。他们也不再跳起来反对。”
“你不知道陈维平的事情多了。舒舒为什么会去澳门豪赌?是她自己去的吗?是陈维平带她去的。她为什么吸毒,是李佩拖她下水的。你以为陈维平只和舒舒牵扯不清吗?你真是太天真了。舒舒是年轻,傻。李佩,李佩闺蜜,还有其他好几个有钱的女人。没有这些人,他拿什么去豪赌?他唯一聪明的点,就是不沾毒。”
“你父母临死前接到的那通电话,不是舒舒打的,是陈维平拿了舒舒的手机给了那个哑女人。那个哑女人……早在陈维平认识你之前,他就认识了。他就知道所有关于你妈的身世,你们家的事情。”
“不可能,不可能。”向卉退了一步又一步,她拼命的摇头。
“你一定很奇怪,你女儿总是对你很排斥吧。因为陈维平一直在她耳边灌输妈妈是坏人,是全世界最坏的人。你父母死后,恬恬大受刺激,他更是趁着那个机会加固说你是恶魔,说你迟早也会杀死她。”
向卉听不下去了,她的耳朵仿佛回荡着恬恬对她的尖叫:妈妈,你是坏人,坏人。
向卉到现在深深记得,恬恬偎在顾园长身边,她告诉顾园长,说那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