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黄的小灯下,向卉不由得看着怀里的恬恬。恬恬从小就长得像爸爸,偶尔有一两个人会说长得像她。但向卉从来没有认为这有什么问题?
现在恬恬躺在她的怀里,细看之下,恬恬的五官几乎是陈维平的复刻。
恬恬真的和她没有血缘关系?向卉脑海中闪过这个魔鬼念头,她被自己这个念头吓坏了。如果恬恬不是她的女儿,那她的女儿呢?
向卉将恬恬放到了枕头上,起了身,她快步出了房间,冲进浴室,她打开了水龙头,捧了一把冷水冲脸,她冷得一个激灵,人清醒多了。
恬恬是她的女儿,她在瞎想什么呢。
向卉出浴室时,扔在茶室的手机振动起来,她走进去,振动的是陈维平的手机,屏幕上的号码,她已经认得了,是顾园长的那个号码。
向卉想了想,她接起了电话。
“向卉,我知道你。”顾园长的声音传来。
“顾园长,请问你是找我还是找陈维平?”向卉带着几分嘲弄问。
“维平怎么死的?”她问。
向卉听出来了,顾园长似乎喝酒了,声音不是太正常。
“咦,竟会有我们顾园长不知道的事情?我以为你留在昆城的人早就将陈维平的死事无巨细的向你汇报了呢。”向卉踱着步走到了窗边,想到顾园长曾经和陈维平在一起过,她止不住就是一阵恶心。
“我问你话,你就说,少跟我绕弯子。”顾园长怒吼。
“对不起,我可不是陈维平。你想要知道他怎么死的?建议你给他多烧点纸,他泉下有知,说不定今晚会去你的梦里找你呢。”向卉说完毫不客气地挂断了电话。
手机还没丢下,顾园长再次打电话过来。
向卉瞪着那个号码好一会儿,眼看她锲而不舍,向卉便又接了起来。
“你告诉我,他到底怎么死的?”顾园长缓了语气,带着几分哀求的意味。
向卉倚着窗,夜色里,万家灯火,过年了。
“他和周云舒跳河的,应该是殉情吧,你知道的,周云舒爱他,爱惨了,爱到死也要拉着他一起。”向卉说道。
“跳河?”顾园长顿住,然后她大笑起来,“简直荒唐。”
“我也觉得很荒唐,但这个世界上的事情,荒唐的往往总是真实的。”向卉也笑,“就像彭磊告诉我,他说陈维平和你是男人与女人的关系。我觉得这可真是这个世界上最荒唐可笑的事情了,顾园长,你说呢?”
顾园长根本不回答她的问题:“我再问你,陈维平几时出殡?”
“我不知道,你想来送葬么?我认为你来不是太合适,麻烦你给我女儿留给点儿体面,谢谢。”向卉再度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