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耀宗又说:“听上去,戴老板关于建立采购渠道的事,是留有余地的。但熟悉戴老板的人都知道,戴老板布置任务,从来都是这样!这个意思就是说,药品任务要完成,这个渠道任务,也必须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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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他们都明白,药品任务有多么难以完成,甚至就是不可能完成的!至于什么建立采购渠道的事,哎,算了,不去想了!
顾耀宗似乎看出这个意思,他抬起头,看着桌边的每一个人,语气严厉地说:“这不是傅医生一个人的事!是我们所有人的任务!包括我在内!我来之前,特别向戴老板做了保证,一定完成药品任务!也一定要在上海,建立起比较可靠的药品采购渠道!这些日子,上海区的弟兄们,为了创造出一个弄回药品的机会,付出了巨大代价!牺牲了许多好兄弟!我的意思是,无论牺牲再大,这个任务也要完成!”
会议室里空气凝固,甚至每个人连呼吸都没有了。他们只是一动不动地坐着,泥塑一般,惊讶且极其苦恼地看着顾耀宗!
顾耀宗再次用严厉的目光,逐一注视桌边的每一个人,似乎谁要露出退缩之意,他一定严惩不贷!
他最后说:“各队各组,第一,继续采取一切有力行动!一个字,杀!第二,都给我动动脑筋,为了这个药品任务,想想办法!任何办法都行!”
他转向彭绍勇,“绍勇兄,还有陈组长,你们两位是重点!你们是直接负责完成这个任务的人!你们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听明白了吗!”
彭绍勇和陈子峰都站了起来,齐声说:“是,长官,听明白了!”
顾耀宗看看彭绍勇,又看看陈子峰。
他忽然笑了一下,回头一指坐在墙边的冷月,说:“陈组长,我给你介绍一个人,这是冷月。她前年从警校毕业,一直在本部工作。但本部是养闲人的地方,并不是锻炼人的好地方。所以,我就把她带了出来。陈组长,我就派她去你那个组,给她布置一些任务,让她锻炼锻炼。”
陈子峰惊讶地看看顾耀宗,又看看站在墙边的冷月。长官这个安排,是谁都明白的!这就是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安排!
他察觉彭绍勇在下面捅了他一下,他急忙说:“是,长官。”
顾耀宗回头说:“小冷,见见你的新长官。彭大队长和陈组长。”
那个冷月真是个冷月,脸上冰冷得一点表情也没有。
她上前一步,先向彭绍勇敬礼,“报告长官,我是冷月。”又向陈子峰敬礼,“报告长官,我是冷月。”就完事了!
彭绍勇和陈子峰都惊愕地看着她,还礼不好,不还礼也不好,表情十分尴尬。
这时,顾耀宗一挥手说:“好了,散会!”
散会之后,彭绍勇看一眼已经走到身边的冷月,向她点点头。又目光阴沉地盯着陈子峰,低声说:“好了,我们都去你那里!一起想办法吧!今天必须有个像样的办法!”
陈子峰看着他,就像看见要对他行刑的刽子手!
23-9
也是这个时候,让典当弄里的弟兄们意外的是,韩丹姑娘起来了。
他们本来挺高兴,很希望还能和她说说笑话,套套近乎。此前这几天,有韩丹姑娘在,弟兄们都很快乐。
但让他们意外的是,韩丹姑娘的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简直就是冷若冰霜!
她的左臂不仅是吊着,还被傅医生用绷带绑在身上,并且一再叮嘱她不要用力。
所以,她的外衣只有一半是穿在胳膊上的,另一半只能披着,只把最下面的扣子扣起来。就是一个伤兵的模样。
她起来后,简单用右手梳洗一下,就在这座大房子里慢慢走着。
她看见小张正在堂屋的方桌上擦拭枪支,就走过去看着,并拿起一支手枪左右看。
她忽然说:“张哥,教我用。”
小张这些日子天天和韩丹开玩笑,讲笑话,聊得十分快乐。现在,美丽的韩丹姑娘让他教她使枪,那是再乐意不过的了。
于是,他拿了一支小巧的花口撸子,一边拆卸,一边讲解。如何压弹,如何上膛,如何瞄准,如何射击,等等,说的非常仔细。
韩丹把那支花口撸子掂了掂,似乎不太满意。她伸手拿起一支枪牌撸子。
这只勃朗宁撸子,就比花口撸子大了许多,也更沉重一些。
接下来,韩丹就在小张指点下,拆解并组装这只手枪。她只有一只手可用,很多时候,她是把手枪夹在膝盖之间完成的,包括上**、拉枪栓,都是这样。
她又举着枪,对着门外练习瞄准。她虽然是第一次接触枪,已经很有一些样子了。
这时,她抬头盯着小张说:“张哥,我要这支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