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峰向她点点头,说:“小冷说对了!老乞丐,就是我们在这里的原因!我们就是为了他才来的!”
4-37
早上七点多钟,陈子峰小组的人聚在大客厅里吃早饭。
有糊粉,有煮干丝,这两样是武汉著名小吃,也算是菜。主食是油炸糍粑和烙饼。弟兄们或坐或蹲,吃得津津有味。
乔艳芳站在中间,给所有人布置任务。大体而言,所有外出的人要分成两部分。
她高声说:“他妈的,坐一趟马车,一个人要两毛钱,谁受得了!我们就挣那么一点薪水,一个月光坐马车都不够!所以,今后出门都开车!我们只有卡车!这里不是上海,没有高级轿车,所以,大家都凑合一下吧。”
弟兄们都快乐地笑着。有人小声说:“知足,知足。”
乔艳芳吃了一大口糊粉,吸着气说:“真他妈的的好吃!昨天跟着我的人,还跟着我,去军委会,继续调查!萧哥哥和冷姐跟着陈子峰,去查药品。小张你们两个人,留下看家!你们看家也要小心一点,不要被人家抄了我们的老窝!”
就在这里,放在高几上的电话响了。陈子峰伸手拿起电话。
他没想到,电话竟然是桂科一长来的。
桂龙海语气里藏着焦虑,在电话里说:“陈组长,昨天夜里,其实就是今早凌晨五点多钟,我们这里出了点事。”
陈子峰疑惑地问:“什么事?”
桂龙海的声音里,有一点奇怪的秘密感,压着嗓门说:“我们这里有一个人,今早从家里出来,在路上遭到抢劫,被人打死了!”
陈子峰更加疑惑,“桂科一长,这是你们警一察的事呀!”
桂龙海喘了一口气,说:“开始,我也是这么以为的!我刚刚查出来,他是王家巷码头装卸队的工头!昨晚吃饭的时候,你们提过这个人!”
陈子峰大吃一惊,立刻说:“你等着,我们立刻就过去!”
他回头瞪着萧安城说:“安贼,你昨天夜里提到的工头,今早被人打死了!”
萧安城吃惊地张大了嘴,差一点被嘴里的烙饼噎着。
4-38
陈子峰和萧安城带着弟兄们,乘卡车过江,很快就到了武昌江边的四马路。
这是桂龙海在电话里指明的案发现场。
桂龙海正在四马路的路口等着他们。陈子峰下了车,和他并排向里面走去。
桂龙海的脸色很严峻,“陈组长,我猜,我们想到的事,别人也想到了!你昨天在王家巷码头调查,可能惊动他们了!”
陈子峰脸色阴沉,“我猜到了!这个工头是个什么样的人?”
桂龙海说:“大致情况是,这个工头姓马,叫马丰年。在王家巷码头当工头,至少有五六年了。他住在四马路仁德巷里。他每天从家里出来,步行十分钟就到了轮渡码头,过了江就是王家巷码头,很方便。”
陈子峰回头盯他一眼,“他在王家巷码头干活,为什么住在这里,每天乘轮渡过江,不麻烦吗?”
桂龙海说:“这边的房租便宜得多。再说,他在码头干活,乘轮渡是免费的。”
陈子峰又问:“他怎么这么早出门?”
桂龙海说:“他这么早出门是必须的,等过了江,就七点钟了。他在王家巷码头外面吃过早饭,七点半就可以上班了。他差不多每天如此。”
陈子峰盯着他说:“有人掌握了他的行踪!”
桂龙海用力一点头,“正是!掌握得非常准确!”
陈子峰仍然盯着他,“谁?”
桂龙海摇摇头,“这个……这个我就不敢乱说了!”
陈子峰恶狠狠地说:“老子知道他是谁!王八蛋!他跑不了!”
5-1
案发现场就在仁德巷巷口。
但这里也是交通要道。警一察虽然拉了警戒线,但不得不让市民们从巷口另一侧走过。那些市民,都用惊恐的目光看着地上用白布单盖住的尸体。
陈子峰掀开布单看了看,心里非常惊讶。
这个姓马的工头显然经过激烈的搏斗,脸上身上都是伤,衣服也扯坏了,满脸是血。
但他的致命伤口却是在脖子上。就是这个伤口让他惊讶。
马丰年的脖子,似乎是被大砍刀砍断的!从现场的痕迹看,马丰年是被人用重物打昏过去之后,被一刀砍在脖子上!
陈子峰说:“桂科一长,这个杀法,不是为了劫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