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还是第一次到他们的驻地来,还来得这么早,这似乎就是一个异常!
陈子峰歪着嘴说:“王科一长,你这时候来,有事?”
王至功仿佛突然想起来似的,把碗一放,说:“你看我,光顾着吃了,差点把正事忘了。是这样,骆长官让我告诉你们,今天上午,让你们全队都去处里。”
“去处里,干吗?”陈子峰疑惑问。
他心里想,老子昨天夜里才向骆江汇报过!怎么回事!他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但是,就算他有什么不清楚的,为什么是全队都去呢?他要训话?骆江就不是个喜欢训话的人!
“哎呀,我也不知道有什么事。”王至功摇头说:“可能,长官要向你们交待什么事吧。对了,处一长还说,要你们全体都去,一个也不能少。陈队长,你们没人在外面吧?”
“就这么个事,你怎么不打电话来?”陈子峰心里更疑惑了。
“哎哟,还真是的。处一长其实给你们打个电话就行了。处一长叫我来传达,我就来了,还真没多想。嗨,不管有什么事,你们去了就知道了,是不是?你们人都在吧?”
“都在!我们吃完饭就过去。”陈子峰这么说着,先向萧安城那边扫了一眼。
他看见,萧安城盯着王至功的眼神里,藏着重重疑虑!
10-4
上午八点整,陈子峰小组的全体人员都坐在缉查处的会议室里。
还在路上的时候,王至功就把所有人数了又数,还说了一句:“十三个人,没错!”
乔艳芳走在萧安城身边,小声说:“哥哥,是不是很奇怪?”
萧安城点点头,没说话。他虽然察觉有异,但想了又想,也没想出会出什么情况!
此时,王至功看所有人都在桌边坐下,甚至在心里又数了一遍人,这才笑着说:“各位请稍等,我去向处一长报告,就说你们都来了。”
不料,王至功这一去,就没了踪影。
所有人坐在桌边,面面相觑,却猜不出这是个什么情况。
李三借口去上厕所。
过了一会儿,他做贼似的悄悄回来,小声说:“子峰,门外有士兵把守!至少一个排的士兵!老子上厕所,是有人跟着的!他妈的,怕老子跑了还是怎么的!”
陈子峰站起来,拉开门往外一看,果然外面几乎站了一走廊的士兵!
为首的军官说:“这位兄弟,你也要去厕所吗?如果不去,请回屋里等候。”
陈子峰重重地关上一门。他回到桌边,很快向桌边的几个军官瞪了一眼。
他眼神里的意思是,你们都想一下,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10-5
“你那里到底是什么情况!”杨庆山对着电话大声说。
他正吃早饭,就听到里屋的电话一阵接一阵地响起来。他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电话是洪山堂的葛照先打来的。他在电话里大声说:“杨老板,池家的疤脸,昨天夜里来了!他妈的!他找到麻三了!”
“他怎么知道麻三在你那里!你那里那么偏!”
“我怎么知道!人家要是成心找,很快就会找到我这里来!”
“麻三被他弄走了?”
“没有!我们发现的早!但他们说过话了!不知道他们说过什么!还有,他们伤了我好几个弟兄!这个事不能就这么结了!你说怎么办吧!给我一个痛快话!”
杨庆山拧着嘴思索片刻,咬着牙说:“你通知几个堂主!召集人!今晚给他们一个痛快的!他妈的,我早就想收拾池家了!”
葛堂主说:“老大,这就对了嘛!把池家的水上运输拿过来!”
杨庆山放下电话时,心里最盼望的,就是这件事!池家的船运生意,几乎垄断了全武汉!那可是个天大的生意!
10-6
云樵街,缉查处,会议室里很安静。
陈子峰和他的弟兄们都静静地坐在桌边,虽然满腹疑虑,也只能耐心地等待!
一直到上午九点多钟,缉查处会议室的门,才突然打开。
首先进来的,是武汉警备司令部参谋长何贵湘,跟在他后面的是骆江。
何贵湘一身笔挺军装,武装带扎得整整齐齐。骆江仍是一身中山装,头发整齐地梳到脑后。他们都站在长桌一端,脸色却十分严厉。
陈子峰注意到他们的严厉脸色。他感觉,骆江的脸色,似乎更严厉!甚至是凶恶!
他明白,他们被叫到这里来,不是长官训话,更没有什么工作上的交待!而是另有其他事!并且是个麻烦事!
桌边的弟兄们都惊愕地看着两位长官。坐在长桌一端的冷月似乎动了一下,只不过,谁也没注意到!因为会议室里又出现更严重的情况!
原来站在走廊里的士兵也进来了,并且在墙边站了一大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