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要告诉我们你的安排!”
“下午五点钟,缉查处会有人给陈子峰和萧安城打电话,让他们到缉查处去!”
“为什么那么晚!不能早一点吗!”
“人家也要安排!选择地点!安排人手!早不了!”
“你接着说!”
“陈子峰和萧安城出了驻地,必走小南巷,去缉查处。有人会守在小南巷巷口的对面,只需开两枪!这事就结束了!”
“两枪!这个枪手这么有把握!”
“几年前,武汉出了一个通天大盗,叫疤脸!你们应该知道这个人!他可有一个好枪法!从没有失过手!”
“是池家的人!”焦俊才张口就说。
“你闭嘴!这个话,再也不准提起!”白崇信凶恶地瞪着他。
“这个我们知道!老白,你接着说!还有一个点在哪里!”
“出了小南巷,就到了缉查处门前!在这个附近,还有人盯着他们!南边的人如果失手,这里的人绝不会失手!因为开枪距离不超过五十米!这两个人,必死!”
“这里是什么人?”这句话,是何贵湘与焦俊才同时问出来的。
“都不许问!我也不会说!你们等结果就行了!他们必死!”白崇信的小眼睛瞪得更圆了,凶恶地瞪着他们,“两位,耐下心来!等结果就行了!”
14-2
傅雪岚猛地扭回头,用那么惊讶的目光看着身后的陈子峰。
傅医生的表情,其实正在陈子峰的预料之内!
被人杀死的警一察,就躺在砌了瓷砖的尸检台上,身上的衣服已经去掉。这个时候再看,他的模样更加惨不忍睹!
胡维良站在后面看着,脸上的肌肉已瑟瑟地抖了起来,真正痛苦到了极点!
躺在尸检台上的人,就是他的好兄弟,几乎就像亲兄弟一样!如今身体冰冷,再也没有呼吸,再也不能做他的左右手了!
陈子峰目光尖锐地盯着傅医生,小声说:“这个伤口,您见过!”
傅雪岚什么话也不说。她转身走到房间另一边的水池边,用力掀开遮盖的油布。她戴上胶皮手套,很快把一具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尸体翻过来。
她说:“你们看吧!”
水池里的尸体,和尸检台上的尸体一样,身上有很多伤。但致命伤却在脖子上,是被一把大刀砍断了喉咙!
胡维良震惊地看着这具尸体,惊得说不出话来了!他只能回头看着陈子峰!
陈子峰向他点点头,轻声说:“这个人,是王家巷码头的装卸工工头,他叫马丰年!我们在王家巷码头调查药品案,这个人就被人杀了!胡所长,你的兄弟,也是调查药品案,也被人杀了!说明什么!”
胡维良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我知道!我知道!都是为了药品!”
陈子峰小心地说:“你这位兄弟,可能找到了药品!至少,很接近药品了!”
胡维良喃喃地说:“我知道!我知道!”
14-3
缉查处宪兵队驻地门前这条小街,叫水渔街。
水渔街叫这个名字,除了为和北边的云樵街相对,以此证明起名的人有文化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这条街上卖水产的店铺比较多。水渔街的西头,还有一家很大的水产市场。
武汉人爱吃鱼,武汉市里,就有那么几处是水产集散地。
譬如,金墩街的鱼市场就很大;汉江边长堤街的两边,也有很多卖水产的市场;武昌小东门的鱼货一条街,很出名;武昌武泰闸的鱼货水产市场其实是在郊区,但因为价格便宜,也是武汉人常去买水产的地方。
从宪兵队驻地出来,一上水渔街,就能闻到空气中的鱼腥味。再向西走不足百米,就是小南巷。沿小南巷向北走,穿过云樵街,就是缉查处。
小南巷南端巷口的对面,有一家小旅馆,叫水渔客栈,是水产老板们常住的地方。
水渔客栈二楼的一个窗口,正对着小南巷巷口。小南巷笔直,从这个窗口里可以一直看到底,没有任何障碍。
此时,池三爷和疤脸就坐在这个房间里,静静地看着外面的小南巷,等待着。
他们面前的方桌上,放着一支步枪。
“三爷,什么时候?”疤脸用一块布擦拭步枪,这样问。
“哎呀,老疤,我都对你说了好几遍了,五点钟!五点钟!那两个家伙就会从那个小楼里出来!只要他们一进小南巷,凭你的枪法,还有什么问题吗!这是大小姐当面交待给你的差事!”
这样,疤脸就不说话了。大小姐交待的差事,对他来说,就是圣旨!
从这个窗口,到小南巷巷口,不过是三十米距离。即使走进去一些,也不超过五十米!这个距离对他来说,连瞄准都可以省了!他有这个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