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笑得咯咯的,心里快乐得不得了!
16-23
陈子峰这些人身穿军装,却遍体都是昨天夜里留下的血迹,仿佛刚刚从战场上归来。
他们这一行人在池大小姐的陪同下,穿过夹道欢迎的人,走进池家大宅门,倒别有一种酷酷的劲头。
在正厅门前迎接他们的是池老太太。
她头上白发梳得一丝不乱,脑后的髻上插着一支半尺长,小指粗,挑着一串晶莹珍珠的铁簪子。据说,那是她老人家的兵器之一。
她身穿黑底绣红花的大襟夹袄,裤脚扎着,脚上一双同样黑底绣红花的软底布鞋,甚是精神抖擞。
她看见陈子峰、段泽刚等人,开口就说:“两位小哥哥,真是好精神,请都随我老太婆,来屋里喝茶吧。”
陈子峰立正向她敬礼,高声说:“池老太太,晚辈是武汉警备司令部缉查处宪兵队队长,陈子峰!”
段泽刚也依他例,敬礼说:“池老太太,晚辈是国民**军委会警卫营营长段泽刚!”
池老太太笑容满面,各抓着他们一只手,说:“来吧,来吧,咱们自家人,用不着这么多礼数。来,来,都进来。”
进了正厅,自然是池老太太上座,陈子峰和段泽刚坐在她左边,右边则是池大小姐。
胡总管一阵忙,又叫人搬来一些椅子,请萧安城、乔艳芳等人都坐下。
几个丫头给每人都上了茶,又拿出干果、点心请他们吃。这个就算是早饭了。
这中间,池珺就把陈子峰等人一一介绍给池老太太。
池老太太说:“陈队长,我老太婆说话不绕弯,倒是听说你们遇到一些麻烦,是大是小我也说不清楚,总归是麻烦。所以,丫头说,给你们打电话了,我心里还有一些嘀咕。倒是没想到,你们还真来了!”
陈子峰嘎嘎地笑着,说:“老太太,您吉人自有天相。我们是昨天下午听了法庭判决,说我们没事了!您家大小姐给我打电话,那是看得起我们!我们哪有不来之理!不过,如果没有段长官,我们恐怕来了也有一些麻烦!”
池老太太立刻说:“段长官也是初次见面。哎呀,这么一表人材的段长官,真叫我老太婆喜欢。希望段长官今后常来。”
乔艳芳是坐在段泽刚身后的,就笑嘻嘻地捅他。
段泽刚急忙说:“池老太太客气了。”
乔艳芳在他背后小声说:“大哥,你看见没有,池小姐有点脸红了,快看呀!”
这边几个人看过去,果然看出池小姐微微有一点脸红。不过,人家一直满脸微笑,有一点粉红,也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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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客正在说着话,胡总管进来通报,“武昌警一察局的桂科一长来了,让他进来吗?”
陈子峰见池小姐似乎有点犹豫,就说:“池小姐您别介意,我们和桂科一长是老朋友,在上海的时候就互相帮助,算是生死朋友。我猜,桂科一长来,一定是帮着池家的!”
池珺一听这个话,立刻向胡总管一点头,说:“请桂科一长进来。”
进了门的桂龙海,却是一副惊恐万分的模样。
他先向正厅里的人一一打过招呼,然后说:“哎呀,这可怎么好呀,这事越闹越大了!今后还有个消停吗?”
他这个话,正说到池老太太和池珺的心坎上。
虽然池家今天躲过一劫,但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洪门一旦缓过劲儿来,随时都会再次打上一门来!陈队长他们虽然支持池家,却不可能天天守在池家门口!
陈子峰却冷冷地盯着他,直接问:“桂科一长,梅芳的货!”
桂龙海立刻向他点头说:“拿到了,拿到了!东西还有局里,陈组长,你怎么个意思?”
陈子峰说:“老太太,段长官,昨天下午,法庭给我们做了判决,判决里给我们留了一个要命的尾巴!命令我们三天之内,平定武汉两大帮会之间的械斗!平定不了,新账老账和我们一起算!桂科一长说的货,就是麻三拿走的货!我要用这个货,和杨庆山叫一下板!叫他老老实实呆着,不许他再闹事!”
他说着,就站了起来,“池老太太,池小姐,就是这么个事!我现在就走!等完了事,再来喝您家的茶!桂科一长,咱们走!”
桂龙海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陈组长,你真行?”
陈子峰恶狠狠地说:“老子必须行!”
段泽刚笑着说:“陈队长,你现在又凶了起来!”
陈子峰立刻说:“段长官,今天多亏你的帮助!今后我们有了麻烦,还希望你帮我们!”
段泽刚看一眼那边的池小姐,大声说:“这个没问题!池家有麻烦,也可以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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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峰等人返回水渔街驻地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多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