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凤夫人抬起双手,一抱拳,简洁说:“幸会。”然后回头说:“洪哥,请他们坐,我去厨房看看。”说完,她就径自走了。
陈子峰和萧安城这些人,竟然有一点回不过神来。坐下来,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还是萧安城想了起来,说:“洪大哥,请问尊夫人尊姓大名。”
洪山奎说:“她姓武,大名武凤英。她是孤儿,不知亲生父母。只因为养父姓武,她才姓了武。陈组长,她虽然是我从戏班里抢来的,你们可不要小看她!她一进我这个门,就跟我约法三章:不伤百姓,不扰近邻,不夺**女。你们想不到吧!”
陈子峰和萧安城不由都点点头。这一点,确实让他们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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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点钟,洪山奎就在议事堂里开了席。
几个笑嘻嘻的姑娘将各种菜肴端上桌,又在每人面前放一只大碗,之后,就向碗里倒酒,并且倒的是满满一碗。
陈子峰狗鼻子贼尖,一下子就闻出来,是长江中下游百姓都喝的濉溪大曲。这酒是好酒,价格不贵,却有劲儿!
他小声问萧安城:“濉溪大曲,你行吗?”
萧安城说:“这么一碗,可真够我喝的!”
酒一斟满,洪山奎就举着酒碗说:“咱们兄弟,真是有缘,竟然能在这个深山老林里遇见,实在不简单!没什么说的,先干了这一碗!”
他说完,端起酒碗一饮而尽!然后把酒碗一亮,看着桌边的人。
陈子峰这些人都自认是豪杰,意气和豪爽都是要的。没得说,他们端起碗,也一饮而尽,向他亮出碗底。
洪山奎大喜,连连劝大家吃菜,“都是山里的野物,是城里人吃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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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山奎和陈子峰等人正说着话,只见凤夫人从侧门进来。
她身后跟着两个姑娘,一个用托盘托着一碗酒,另一个,却抱着一只酒坛子。
她走到桌边,声音悦耳地说:“久闻各位英雄大名,今日幸会,实在难得。我今日敬各位英雄一碗酒,以表敬意。”
她声音悦耳,朗朗上口,所说的,似乎都是戏台上的词。
陈子峰都以为她是要敬大家的,就都端起酒碗,站了起来。
不料,她走到陈子峰面前,从托盘上端起酒碗,和他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之后,旁边的姑娘开始向她碗里倒酒。
她端着这碗酒就到了萧安城面前,说一声:“幸会!”与他一碰,又一饮而尽。这一圈下来,她竟然和每一个人都饮了一大碗,让旁观的人直咋舌。
她敬完酒,说:“谢谢各位英雄,请各位英雄慢饮,我要去厨房看看菜。”
之后,她没有一丝酒意,径直出了侧门。
陈子峰连声说:“洪大哥,凤夫人,嫂夫人,真是好酒量!”
洪山奎哈哈地笑着,说:“这才哪儿到哪儿呀,她早着呢!”
吃饭中间,滑头李三竟然溜到侧门,果然看见凤夫人正指点厨房里的姑娘婆子做菜。
他回到桌边,小声说:“她没事!一点事儿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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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饭,陈子峰等人都有点摇晃,但还是坚持要向洪山奎告辞。
他说:“兄弟,实在是公事在身!任务很重要!我们非走不可!”
洪山奎惋惜得不得了,说:“兄弟,完了公事,再来!”
陈子峰用力点头,“兄弟,完了公事,我们一定再来!”
弟兄们中间,只有强虎没什么事,就由他来开车。
陈子峰他们都上了车,远远看见凤夫人站在门口,双手握在身前,并不过来。
这时才看出来,她腰间那只****,真正是点睛之笔,好不飒爽英武!
萧安城小声说:“我总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
陈子峰同样小声说:“过去是唱戏的,能有什么不简单!”
萧安城说:“我说不好,我就是觉得她不简单!你想想,她一进门,就跟洪大哥约法三章嘛!有这样的女人吗!”
陈子峰歪着嘴,向站在门口的凤夫人挥手。
凤夫人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脸上带着一点微笑,有点神秘莫测的意思。
洪山奎跟着卡车向前走,一再说:“兄弟,一完了事,再过来,咱们好好叙叙旧!”
陈子峰和萧安城这些人,都忍着酒意,不断向洪山奎和他的夫人挥手。
很快,汽车再次驶入山林里,在崎岖颠簸并且狭窄的土路上左拐右拐,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