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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几天里,赵时甫也处于一种被人磨神经的时期里!他是被陈春圃磨!
他和长航货运的马伯涛,富连商贸的沈进成,大华银行的姜立昆,已经请陈春圃吃了好几顿饭了!光是吃饭的钱就花了不少!却没在陈春圃身上打开缺口,更没有得到他会出资的保证!
赵时甫这几天吃不好饭,睡不好觉,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甚至牙龈都肿了!
他每次和陈春圃谈论投资长江航运,预测这个生意的发展前景,都看见他眼睛里闪着光,甚至连口水都快流下来了!但每一次吃饭商谈的结果,他都说要考虑考虑!
混蛋东西,你想赚钱!还有什么好考虑的!赵时甫恨恨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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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陈春圃的神经,也被他和赵时甫谈论的这个生意磨着!他早已垂涎欲滴了!
这么好的生意,并且是由他主持!那简直就是发大财的机会!但每一次,他与周佛海见面的时候,得到的只有一句话:“稍安勿躁!等待!”
有一天,赵时甫终于忍不住了,在饭桌上,抓着陈春圃的手,那么严厉的说:“陈常务,你到底还在考虑什么呢!这么好的生意,又是请你来主持!你还要考虑什么!”
到了这时,陈春圃才轻声说:“赵老板,侨委的钱,都是公帑呀!我用了,万一出事,我可就是杀头的罪呀!这个,我可承担不起!”
赵时甫不动声色地盯着他,“陈常务,那么请你说,此事怎么办最好!我们几个,就听你一句话!你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这还不行吗!”
陈春圃傻傻地笑着,完全是一副文化人独有的,初次投入商海,并且满眼睛看见的,都是数不尽的金钱和捞取不完的利益!
赵时甫非常鄙视他这种傻模样。他早就判断出,不管他耍什么花样,都逃不出自己的手心!他就是一个待宰的肉头!
他微笑着,那么诚恳地说:“陈常务,您请说。我们一定按你说的办!”
陈春圃脸上已泛起了红光,说:“赵老板,我看得出来,您是真看好长江航运生意!”
赵时甫用力一点头,“这是当然的!告诉你,几天之内,我兄弟杨老板,就会拿下凤凰台四号码头!我们要做航运,你说,是不是要有一个码头!这就是我的诚意!”
陈春圃点头说:“是的,您赵老板是真心想做这个生意!您说过,生意由我主持!”
赵时甫哈哈大笑,“陈常务,这是当然的!你有背景,有资金!不让您来主持,让谁来!我们都要跟您一起挣钱呢!”
坐在桌边的其他人,也点头说:“就是,就是,这就是我们的想法!”
陈春圃拿着架子,又说:“前几天,我忧虑的是,这个生意被人知道了,并且牵扯到我头上,那岂不就糟糕了吗!侨委的资金一进银行,一定会被别人知道!你们几位说说,是不是这样!”
赵时甫点头说:“陈常务你忧虑得对!你说怎么办!我们都听你的!”
陈春圃快乐地笑起来。昨天夜里,周佛海告诉他这个主意的时候,他可真是大吃一惊!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么大的生意,竟然可以这么做!
周佛海周主任的意思,就是要一口吃空他们!
他轻声说:“我的想法是这样,我们所有人的投资,全部办理成空头汇票,然后交给我!这样,无论我们怎么经营,投资什么!别人都查不到我头上!你们同意吗!”
桌边的人,包括赵时甫,都惊愕地看着他,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赵时甫竭尽全力隐藏脸上的得意,他甚至在心里也不敢有!就怕露出分毫!
他一副完全没想到的样子,诚恳地说:“陈常务,咱们协议总是要签的吧?”
陈春圃肯定地说:“当然要签协议!不签协议,我也不敢往里投资呀!”
赵时甫看看其他人,又小心说:“办成空头汇票之后,再投入到我们的帐户里!”
陈春圃再次点头说:“那是当然!我们几个人,都去银行,当面把所有汇票都转入到我们的帐户里!这样,不管什么人来查,都查不到我头上!对不对!”
赵时甫再次看看桌边的其他人,“各位,你们的意见是什么?”
那几个人异口同声说:“赵老板,你的投入最大,我们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