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色倒是美得不行了,满山都是葱绿的树木,遮天蔽日。车上的人正望着美景要赞叹时,突然看见车头前面已经悬空,是深不见底的深渊,都惊得张大了嘴。
这时,卡车才缓缓地从石壁旁边擦过去,拐过一个急弯。
车上的人都出了一身冷汗,张开的嘴,好一会儿合不上!
如果对面也驶来一辆车,不管是牛车马车,还是卡车,双方远远的就会停下来。不为别的,就为找一个可以错车的地方。有时,一辆车就得缓缓后退,一直退到路稍宽一点地方停下来。另一辆车擦身而过时,车上的人就会频频挥手,说许多声谢谢。
陈子峰、萧安城、冷月和韩进东四个军官,并排挤坐在车厢地板上,眼神却怪怪地互相盯着,似乎要看出什么异常来。
陈子峰说:“安贼,你说小乔怎么好好的,说日本人在成都等我们?什么意思!”
萧安城微笑说:“小乔现在越来越聪明了!你看不出来吧!你就是有眼无珠!”
冷月咯咯地笑起来。她挤坐在萧安城和韩进东之间,随着卡车的摇晃而摇晃,倒是一副很惬意的样子。
陈子峰向她一扬下巴,“小冷,有话就说,不要这么阴阳怪气的!”
冷月说:“你说,杨尚周死亡,算不算‘木桶计划’里的内容?”
陈子峰一点头,“这他妈的,应该算!要不然,他们整这个事干什么!”
冷月冷冰冰地说:“只要你说算,那日本人就是在成都等着我们呢!小乔说的对!”
陈子峰不是顽固,而是狡猾。在他心里,他也认为小乔说的对!但日本人怎么等着他们,要玩什么阴谋诡计,这个情况却想不清楚!这他妈的就是危险!
他刚才颠过来倒过去的对这几个人矫情,问这问那,就是想把这个问题琢磨清楚!
他仍然说:“小冷,你说出道道来,你说清楚,不要让我猜!”
他对冷月,可不敢“老子,老子”的说话!程潜是她亲舅舅,这个牌子太硬了!
冷月想了想,冷静说:“我看,可能是两种情况,第一,日本人还想把杨尚周死亡的事,闹大!闹得越大,对委员长越不利!这个没问题吧!”
陈子峰点头说:“还有什么情况?”
冷月看着他笑了笑,“第二种情况,就是为了对付我们呗!我们就是他们的仇人!日本人想置我们于死地,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安城,你说呢?”
萧安城嗬嗬地笑起来,“我发现,咱们宪兵队里的两个女将,都很厉害!不是一般的厉害,是非常厉害!子峰,你承认不承认吧!”
陈子峰把嘴歪了又歪,却说:“都是贼!跟你一样!你是安贼!她们一个乔贼,一个冷贼!一个比一个贼!我算是见识到了!”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韩进东却忽然说:“子峰,你什么时候叫我韩贼呀!”
他这么一说,几个人愣了一下就一起大笑起来,笑得好不快乐!
陈子峰指着他说:“你是老韩贼!早就是了!”
旁边的人又是一阵大笑。
笑声未落,卡车一阵猛颠,把他们都颠到空中,再摔在地板上,摔得东倒西歪,屁股都快摔成八瓣了,让他们叫苦连天!
按道理说,在这么崎岖不平的山路上乘坐卡车,以站着为最好。但是,想一想也吓人,他们有两三天的路呢,这么一直站在车上,也是够呛。
坐在车厢板上,虽然颠得屁股疼,也总比在车上站三天要好一些。
萧安城和韩进东架着冷月的胳膊,在车厢板上颠上颠下,一个劲儿地笑。他们心里都明白是什么滋味,只是嘴上不肯说出来罢了。
3-6
早上,文墨巷。
乔艳芳和强虎等人看着陈子峰等人乘上小卡车,向西驶去,这才回到驻地里。
她和强虎简单商量一下,就从留下的弟兄里挑了八个人,两人一组,出去找秦琼庙。
她笑着说:“打死杨尚周的锏,有可能是秦琼的兵器,这是萧哥哥的猜测。不管怎么样,我们就按照这个思路去找!什么秦琼庙,什么琼五大帝庙,什么胡国公庙,或者什么其他庙,都要找一找!看看有什么发现!”
她想了一下,回头看着强虎,又说:“秦琼好像和谁,是守门的哼哈二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