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和银子,都到不了你的手!”
“我们两个人联手,就能到我的手!你再好好想一想,是不是这个意思!”
韩丹盯着沈一梅,脑子里却如漩涡一般飞转着!
她一声惊叫:“你说的是颜伯苓!”
23-23
二里牌,长沙警备司令部,招待所里。
罗炳立总司令官思考了一上午,终于作出决定,中午和颜伯苓共同吃一顿饭!
两个士兵将饭菜送到颜伯苓的房间里,摆在中间的圆桌上。
其中一个士兵开了一瓶酒,小心斟在两只玻璃杯里,然后向坐在沙发上的罗司令说:“长官,准备好了。”
罗司令微笑向颜伯苓伸出手,说:“四菜一汤,就是个便餐,就是有一点酒而已。颜先生,请过来坐吧,我们就是随便聊一聊。”
颜伯苓看得很明白,他人到此处,人家怎么说,他就得怎么做。叫你吃饭,请你喝酒,这是看得起你!你要是梗着脖子不听,那岂不要得罪人家么!
他在桌边坐下,看看桌上的菜,平静说:“长官,让你破费了。”
罗司令说:“便餐而已,说不上破费。”
他端起酒杯,看着颜伯苓说:“颜先生若能喝一点,就干了吧。我先干了。”
结果是,颜伯苓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一下子就喝干了。这让罗司令很高兴,觉得这一杯酒喝得不错,开了一个好头。凡事,只要开好了头,剩下的就好办了!
他再次斟了酒,端起来说:“颜先生,咱们就成双吧,如何。”
颜伯苓果然端起酒杯,又和他碰了一下,也干了。
罗司令一边示意颜先生吃菜,一边说:“颜先生,大约两年前,一个朋友送了我两瓶好酒,茅台!我看着这两瓶酒,心里发了一个愿,您知道是什么吗?”
颜伯苓只好顺着他说:“长官,我不知道。”
罗司令的眼神渐渐变得严厉起来,“先生,我当时发的愿望是,如果有一天,我带着我的部队,对日军作战,打了一个大胜仗!我要用这两瓶好酒,敬那些立下大功的士兵!”
“您……敬过了吗?”颜伯苓不太有把握地说。
“没有!”罗司令不由垂下头。
“您……没打胜仗?”
罗司令低头看着面前的酒杯,沉默许久,终于说:“去年九月,长沙会战,我这个师随第五十二军防守新墙河北岸。从九月十八日起,日军第六师团对我防守的阵地,连续发起进攻!是猛烈进攻!”
他慢慢抬起头,盯着颜伯苓,拧着嘴说:“日军的火力非常猛,他们有许多大炮,有许多重机枪!还有飞机!我的师,只有步枪,轻机枪都很少,弹药也不足!颜先生,我不知你能不能想像到,我在阵地上,就是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士兵被日军的机枪屠杀!我的士兵,拉一下枪栓才能打一枪,拉一下枪栓才能打一枪!他们就像被割倒的麦子一样,被日军的机枪扫倒!那个场景,您想像得到吗!”
颜伯苓小声说:“长官,我能想像到,您的部队,一定伤亡惨重!”
罗司令说:“是!让你说对了!许多士兵受了很重的伤,仍然在阵地上坚守!我们从十八日,一直坚守到二十二日!但到了二十三日,日军再次发起进攻时,我们不得不从比家山阵地后撤!只因为我的弹药全部打光了!我们不能不撤!”
颜伯苓震惊地看着面目已变得狰狞的罗司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罗司令继续说:“我的士兵,伤亡过半!只因为我们的武器不行,弹药不够!我的士兵,只能用他们的身体去阻挡日军的进攻!颜先生,我们武器不行,弹药不足,让我很难打胜仗!所以,那两瓶茅台一直存在我的箱子里,没喝成!”
他一口喝尽杯中酒,轻声说:“颜先生,请慢慢吃吧,我要出去看我的士兵训练!”
颜伯苓一直看着身材高大的罗司令走出房间,再低头看眼前的酒,他也喝不下去了!
23-24
一直到下午五点钟,白崇信才赶到楚湘旅馆,与赵时甫见面!
但他一进门却说:“赵老板,昨天跟你说的资金,你什么时候支付给人家?”
赵时甫的眼睛顿时就红了起来,几乎要冒出血来!
老子的仓库被金钱帮的孩子一把火烧掉了!你一句不问,却问资金什么时候支付给人家!老子一堆的钱都被烧了个精光,你叫老子如何支付资金!你他妈的就是个混蛋!
杜万财先开了口,“老白,坡子街仓库烧了一把火,你不知道?”
白崇信冷眼盯着他们,“我当然知道!这么大的事,全长沙的人都知道了,我会不知道吗!他妈的,正是因为失了这把火,我才要问,人家的资金,你们什么时候支付给人家!赵老板,我没别的意思,我是中间人!甚至可以说,我就是你的担保人!你的仓库失火,不能让我跟着受损失!”
赵时甫高声叫道:“你受什么损失了!你给老子说!”
白崇信也不含糊,瞪着他的小眼睛,同样高声说:“你不能按时付钱,我的信誉就受损失了!我将来还怎么给你们搓和生意!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