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摇神色明显动摇,目光闪烁,转身欲逃。揽月刚欲前追,便见飘摇忽然停在了巷口,僵直着身体仰身向后退了回来。
冰蓝色的外袍出现在巷口,秦寰宇早已守在了那里,以防飘摇逃遁。
秦寰宇目射寒光,冷冷道:“话尚未尽,不急离开。”
“你们......”飘摇神色慌张,被秦寰宇步步逼近,只能重新退回到揽月身边。
飘摇对揽月说道:“我方才可不曾伤过你。”
揽月道:“我只是受槐月之托救人,也非要为难你。”
飘摇道:“有些事情我是不能跟你们说的,否则我死无葬身之地。不让你探知阿宁之事也是为你好,你怎么不懂我这般好心。”
揽月依然坚持道:“我受托于人,你只让我见阿宁一面询问清楚便好。如果了却了槐月遗憾,我纠缠于你们又有何益。”
“你这丫头,怎么这般倔强呐。我明白告诉你,阿宁既不是什么孩子,也不是什么好人,离他远些尚来不及,你为何上赶着要见他。”飘摇也真是急了。
揽月倔强,飘摇亦是倔强,揽月见想要说服飘摇是不成了,于是看向秦寰宇。
二人意味深长互视片刻,只听飘摇再说道:“你们就算将我擒住也无用,与游魂野鬼永无超脱之日相较,即便赴死也无妨。”
揽月见秦寰宇并没有阻拦自己,于是对飘摇说道:“飘摇姐姐,你仔细看看......”
说完,揽月将手中的伞放下,让身体完全曝露在大雨之中,然而雨水并没有将她打湿,而是绕过了揽月周身升起的银色屏障,乖顺的流淌到地面上。
飘摇浑身颤抖,声音也颤抖起来,说道:“你、你这是......”
揽月点点头,肯定了飘摇的猜测。
“现在可以带我去见阿宁了吗?”揽月重新将伞撑起,以免被他人窥见。
飘摇陷入长长的沉思中,揽月和秦寰宇就这么静静地等着飘摇给出答案。
当飘摇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说道:“好吧,我让你见他,不过不是现在,我不能带你们去。如果你们想见他,那便于今夜子时到烨城外西北处的乱葬岗来吧,只能你们二人,多一人他都是会察觉到的,那么他也绝对不会现身。而且你们即便现在跟着我也没有用,若是随意透露了他的位置,他若知道了我必生不如死,我已连死都不惧,亦不惧你们胁迫。你们若同意,那此刻便放我离去。”
揽月点头应允,不过趁着飘摇还未离开,揽月又问道:“还有一事,我想知道你们为何盗了五鸣扇走?那扇子戾气极重,损身伤神,对女子损伤尤甚,盗它为何。”揽月有意隐去了五鸣扇与槐月身体的关系。
飘摇想起计都曾经说过,女子执五鸣扇三日,则会直捣命门,不免不寒而栗,跼蹐不安道:“我们只是奉命而行,亦不知这柄扇子有何用途。”
“奉命?奉何人之命?阿宁?”
“不要再问了,我一概都不能回答,若你真好奇,不如今夜子时去乱葬岗上当面问他。”飘摇道。
揽月发现自己每次提到阿宁的名字,飘摇都显得极为畏惧紧张,甚至在飘摇的话语里都不愿意多提及阿宁的名字,以至于到了后来都只以一个“他”字替代。
揽月原也与飘摇并无牵扯深仇大怨,一切不过都是源于槐月白衣窟瞳夜泣、梦中的托付而已,可飘摇的话中之词皆透露着诡秘,像是背后另有惊天的难伸之隐,反而让揽月感觉身履暗礁险滩。
见飘摇似有难言之隐,已将己所能言,空臆尽言,再多也问不出些什么了,秦寰宇便侧了身,放飘摇离去。
飘摇瞬身逃出巷口,正欲离去,又转而回首对揽月说道:“今夜之约我会为你送达,但我希望你们不要去......”言毕,飘摇匿迹潜形,隐于烨城大雨中。
......
烨城这场大雨倾泻淋漓,丝毫没有想要停歇的迹象,揽月呆坐在客房窗前看着天边撕裂夜空的闪电,天河便像断裂决堤,暴雨滂沱。
自从白日里见过飘摇以后,揽月就再也无心他事,直觉告诉她,今夜乱葬岗之行诡秘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