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那你也先把封禁术给我解开。”
“不解!尊文斋,我去!”聿沛馠斩钉截铁道。
看见穆遥兲想要出言阻止,聿沛馠抢先说道:“你也别拦我。不就是扛个错儿嘛,我聿沛馠最在行了,整个学宫无人不知我聿沛馠轻薄无行,品行不端,最多这次再让他们抓我一个顽皮贼骨,败坏风气!”
“别胡说!”穆遥兲听不下去了,竭力挣扎。
“别挣扎了,封禁术又不是剑术剑法,我是不输于你的。有这个气力,你留起来恢复一下内丹精元好了。我去喽......”
聿沛馠最后留给穆遥兲一个“无所谓”的表情,转身淡然而去。
“沛馠......”穆遥兲手不应心,动弹不得,同时他也深知聿沛馠所言从大局上看是对的。
聿沛馠一脸大义凛然又漫不经心地走到阆风寝殿门外,倒也不急于奔赴尊文斋,而是站定后凝望着对面玄霄寝殿方向,懒懒散散地喊道:“瞎子!臭瞎子!”
卯时尚早,朝阳初升,庭院之中还没有其他弟子在,静谧一片,只有晨鸟附和着聿沛馠吱吱喳喳。
聿沛馠正要再喊,便听一个声音从旁边廊下响起,那声音说道:“怎么,要去尊文斋了?”
来人正是陈朞。
“瞎子,我就知道你全都看见了。”
聿沛馠反正是要去尊文斋领罚的,所以现下天不怕地不怕,说起话来也不留分毫情面,为所欲为。
“嗯,看见了,是个好办法。”陈朞淡漠道。
“我说你那摘星术能不能不要总窥探别派隐私?一点秘密都没有了!”
“我总得知道我未婚妻子是否受到了周全照料。”
“你怎么又提那没谱之事?!”聿沛馠一听就烦,但是眼下还确实有事相求,于是忍气说道:“那个什么,阆风寝殿里你给照料下呗。”
“可以。”陈朞答应得极为痛快。
“那行,谢了!那我走了。”聿沛馠没想到陈朞竟然如此爽快,出乎意料之下竟然还不知该如何跟他相处了,索性快些离开。
这时,却听陈朞在他身后忽然开口说道:“我知道你素来心浮气躁,智穷愚钝,怕是你一人应对不重细节,不能令人信服。”
“那又怎样,他们爱信不信。要惩戒那就惩戒我聿沛馠一人,否则我聿沛馠也决不出卖同门手足!”
“虽你平日弄鬼掉猴,但惜你义薄云天,我也送你一份大礼。”陈朞道。
“你?这么好心?你能有什么大礼?金疮药不成......”聿沛馠不屑道。
“你自然会知道。现在说出来怕就没有用了,只是你要记得,那礼送到之时切要接好。”陈朞言毕,再不多说,走进了阆风寝殿。
聿沛馠回头用余光瞥了一眼,心中抱怨道:“这个陈朞,难怪寂寂寥寥无人愿意与他交往,除了摘星术外,怎么说起话来也神神叨叨......”
......
百派弟子们应该不会想到,这届?鼓盟会不但规模宏大,连日来所发生的事情也一日比一日怪诞诡奇。
几个瞧不出何派的弟子饶有兴致地延续讨论着昨日薜萝林的话题,倾耳注目,目不斜视,哪想到刚一迈进尊文斋里,便看到了跪在讲坛正中过道里的聿沛馠。
弟子们纷纷发出一阵惊呼,而后像是躲避鬼魅一般,跃至尊文斋一旁,绕殿贴墙而行。
聿沛馠听到呼声,一反常态地漠然不理,沉得住气,只全神贯注地跪在原处看着讲坛之上,一脸肃穆,身体纹丝不动。
“他这大清早的是在作甚呢?难不成他是来领罪的不成?”
“领罪?你瞧他那一脸稳如泰山之色,傲头傲脑,哪个犯了错的人有他这么桀骜的?!”
“难不成是预备告发谁,然后领取七转柔丹不成?”
“也不可能啊,告发别人他自己给儿下跪干嘛!”
众弟子们七言八语,说短论长,各种猜测都有。
起初聿沛馠听得心里挺气,但后来越听越是觉得他们搬弄是非,无脑可笑。
随着开课时间越来越接近,尊文斋里聚集的弟子们也越多,在聿沛馠身后指指戳戳地人越来越多。
以至于到后来,大家也毫不避讳起来,呢喃细语变得长谈阔论,甚至有人大发谬论,几乎已将聿沛馠盖棺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