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上,我们准备出门去河边逛逛。
我戴好隐形眼镜,还没来得及化妆。出了浴室,拿需要的东西。
萨沙忽然叫我:
“等等,你的左边眼睛红了。疼吗?“
萨沙一提,我觉得似乎有点疼。
“好像有点,”我说。
我回到浴室,对镜子转了转眼球。的确红了,但好像也没有那么疼。
我摊开化妆包,准备开始化妆。
萨沙的脸出现在镜子里。他比我高出许多,从镜子里端详着我的红眼睛。
“真的都红了。你把隐形眼镜摘了,我们去买药吧。“
“没事。不太疼。你出去等一下,萨沙,我十分钟就能画完。”
“可是看起来很严重。你还是戴框架眼镜吧。反正也很好看。我们去买药。”
最终,我戴着黑框眼镜,素颜和萨沙出门了。
“我走在你旁边像不像中学数学老师和她的学生?”我笑。
“怎么会。”萨沙也笑,笑一会儿又说,“对啊特别像。”
我踮着脚,佯装敲他的头。
我们坐车到拉丁区,进了一家药房,萨沙替我问眼药水。一边习惯性的牵着我的手。五十岁左右的药房女士,一边回答,一边眼神饶有兴趣的在我的脸上打量。
我知道萨沙穿了套头衫,十足的像高中生。
这回换成我,抬抬眉毛与她对视。
在巴黎逛了很久之后,我们一起回萨沙家。
到他家附近,远远的有几个男孩子叫他。萨沙也远远的向他们招手。
“这是谁?”
“我同学。”
我马上甩开他的手。
“怎么了?”萨沙问。
“我想,也许你不会想让你的朋友们知道我。”
“为什么?”萨沙皱眉。
那天晚上,做爱之后,萨沙过来抱我。我躺在了他的臂弯里。
“你知道吗?其实我经常跟我的朋友说起你。”萨沙忽然说。
我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那是,我当然信你。”
“我给他们看你的照片,他们都觉得你漂亮。都问我是怎么得手的?”
“你Facebook上找的照片吧?”我笑,”这下好,他们看到真人的区别了。”
我们不知怎么的,就笑成一团。
跟萨沙在一起的时候,我的笑点总是能被拉到和萨沙一样低。
“对了,戴戴。我第一次去Z城找你的时候,其实不是因为错过了回布列塔尼的火车。我就是忽然很想见到你。”
“啧,萨沙你这个骗子。”我一边笑,一边打了个大哈欠,枕在萨沙的胳臂上。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某个周末,萨沙第一次乘火车来Z城找我。
之后的某天,我正上班,忽然就领悟到——巴黎到布列塔尼,和巴黎到Z城的火车,出发站根本是巴黎两个不同的火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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