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怎么不见静怡公主?”
“回娘娘,这方才公主还跟在后面,谁知走着就不见了。”珠儿也是一头雾水。
“这孩子还是玩性不改。”
“珠儿,你们先退下吧。”皇后说道。
“是。”珠儿等一干侍女退身出了屋子。
“婵儿,你过来,坐娘旁边来。让娘看看是不是又瘦了。”皇后向苏婵儿招了招手。
待苏婵儿坐下,皇后细细地来去端详,叹息道,
“你这孩子,就这么几天的功夫,你看看你瘦成什么样子了。一个女孩子家,不要去操心朝廷的事。你没有那个本事,你也管不了,而且你父皇也不可能什么都依着你,是不是?你得听娘的话,对你没有坏处。啊,孩子?”
“母后,是不是父皇又来和你说什么了?又在编排女儿的不是。难道我说错了不成?也不知道羡哥如今是生是死?”苏婵儿幽幽地看着皇后说道。
“孩子,你父皇给你取名静安公主,是希望你能文静一些。不要像以前那样和男孩子一般。安呢,是希望你能多少帮父皇安定天下。至少不能唱反调,是不是?你好好想想,你父皇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这天下数百年来还不一直是抢来抢去的?实在说和我们这些妇人没有关系的。也做不了主。再说你那顾世伯,难道这个朝堂之上只有他受了先朝恩宠,其他大臣为什么不像他一样?怎么就不开窍,连我一个妇人家都看得出前朝完了,彻底完了,一点也不懂得变通。如果当初他不要说支持你父皇,哪怕是保持中立,一声不吭,那宰辅之位还不都是他家的?凭顾苏两家上百年的世交,还有看在你们两个孩子的关系份上,说不得封个公候也都是可以。再说了,这件事,到最后,除了你顾伯伯在朝堂上的意外和老相国意外去世,你看他顾一家可是受到任何其它的牵连,这已经是你父皇看在我们两家世交的份上的莫大恩惠了。换作他人恐怕满门抄斩都是轻的。你倒好,一个做女儿的,怎好帮外人说话?不去帮衬自己的父亲?你这让父皇如何再去喜欢你呢?如果你真的是为那顾氏一族着想,就不应再说自己父皇的不是。你这样对顾家更是没有好处。父皇只会认为你是受了外人的蛊惑。你如果多顺着你的父皇,就是你想为顾家说情也更有机会更方便了不是?不要一条路走到黑。你要多想想,如果你真的想为你的那个顾公子好。”皇后耐心劝解道。
“嗯,孩儿知道了。孩儿以后尽量哄着父皇开心便是了。”苏婵儿应道。
“哎,这就对了,喏,这里有孟朱食府的点心,你一直很喜欢的。最近你不能出宫,都是你妹妹带回来的。说到你妹妹,你这做姐姐的要多学着妹妹的乖巧,才不会这么明里暗里吃亏不是?”说着,皇后指了指桌上的一盘精致的面点。
“谢过母后,”苏婵儿看看桌上的面点,眼泪又禁不住落了下来,却是想起了以前和顾羡一起常去孟朱食府的过往。
“这又怎么了?哦,睹物思人,又想起了那孩子是吧?孩子,莫再伤心,多思无益。还是那句话,人各有命,随缘吧。”
“还有,娘都明白,你们俩也确实相配。以前你父皇与为娘都是同意你俩来往的。如果他就这么不在了,也是可惜得很。但是现在情形已然不同往昔。即使是顾公子还活着,你和他的事怕是以后很难成的。除非他能回到京城。但是你觉得他做得到吗?你应该明白,即使你父皇还有心用他,他父亲也不是你父皇亲手所杀,但是他的父亲毕竟是因为此事而死,恐怕他很难再和你父皇面对了。你说呢。你觉得你们俩还有可能吗?”皇后继续说道。
“母后,孩儿不管,我这辈子只认定羡哥一个人。其他的我都不会考虑,除非我死了。”说到这件事,苏婵儿还是不改初衷。
“好罢。这件事暂且不提。我们说说别的。你虽然是公主,但是你的性情还是要多学学你的妹妹,你看她就比你聪明,凡事都顺着自己的父皇,你父皇宠她还来不及。你自己多留意些。要不,你父皇如果说以后是你带坏了妹妹,我看你怎么办?不要说去维护顾一家子,就是你自己自身都难保。为娘是说与你这些心里话,是不想你吃亏。你是娘的第一个孩子,从小亲自带大的,比你妹妹带的不知道多了多少,到如今却还是最操心你的事情。”皇后还是有些不放心。
“女儿知道了。母后放心吧。您也要保重身体。我保证以后不惹父皇生气便是。只是,以后如果嫁人的话,我还是只选羡哥。”苏婵儿答应道。
“好了,我都说了不提这件事,以后再说。好吧,时间不早了,待会儿一起用过晚膳,你也回去早些休息吧。等时间方便,我带你去见你父皇陪个不是,切莫让娘再为你担心了。”
“是,母后。”苏婵儿颔首应承道。
“对了,婵儿。那国师托你舅舅。。。”皇后知道苏婵儿肯定反对,但是想看看她的反应。好做下一步打算。所以故意话说一半。
“母后提那个贼道做什么?”苏婵儿一听到和凌虚有关,果然怒不可遏。
“好好,不说了。只是你这妹妹又哪里野去了?这么久还看不到她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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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殿内。
“陛下,微臣和师弟反复与青海确认了事情经过,那顾公子确是坠入了北棋山的烟霞谷,目前还没有发现尸体。但是那老和尚的尸体最近已经在东梧那里的一个渔村发现了,据说当地几个商家给出钱安葬在渔村附近。可否还要再去查看。没有能够带顾公子回来,是微臣失职。还请皇上恕罪。”凌虚匍匐于地。
“国师快快请起,你何罪之有?朕也不是一定要那孩子回来,死了虽然可惜,但是毕竟他会因为他父亲的事情而迁怒于朕。虽然朕很是欣赏他的才华,甚至希望他以后或可依然为朕所用,但是总归也很难。算了吧,也许这样于他于朕都是好事。省得日后费尽思量。”苏元寿以手相搀,凌虚站起身来。
“韩昌,给国师看座。”苏元寿吩咐旁边的大太监。
韩昌这就搬来一把凳子,“国师请坐”。
“多谢陛下,有劳韩公公。”凌虚拱手落座。
“爱卿,至于那老和尚的事就算了,不用再查看。想来不会是假的。那东梧太守朕还是信得过的。他可是年年都少不了奇珍异宝进献于朕。最近发生的事,他也头批进表恭贺于联的。今年朕打算招他入京,好好奖赏一二,他在东梧一地治理得很是有章法,那里也是最接近北境的军事重地,此人将来当可以大用。”苏元寿说着颇有得意之色。
“陛下,如果是这样,那最好不过。微臣离开东梧之前,曾经与那太守孙大人有过一面之缘,确是英武非常。如能忠心为陛下所用,当是可喜可贺。”凌虚逢迎道。
“国师,朕还有一事,想听听爱卿的意见。”苏元寿很是客气。
“臣不敢,皇上只管吩咐便是。”凌虚坐着施礼道,但脸上分明扬起得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