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李白庸毫不迟疑对着顾羡点了点头。
于是两人紧走几步,打开屋门。走进去一看,只见简玉璋正在用手杖打简白春的后背。
书房的书架上分明立着顾长庚和顾恒二位已故相国的牌位。前面燃香祭奠。
顾羡眼中含着泪光,向简玉璋老人拱手说道。
“世伯且慢。这里为何摆放着二位相国大人的灵位?“
简玉璋暂且压抑心中的怒火,看向顾羡。分明在顾羡的眼中看见了泪光和无法平息的悲怆。再看看二位相国大人的灵位。忍不住皱了些眉头。
“敢问薛少侠与二位相国是?“
“正是在下的先祖与先父。在下真名顾羡。“
“竟是少恩公?唉!”简玉璋一声叹息。丢下手中的拐杖,前行几步。跪在了顾羡的面前。“简某真是该死。教子无道,贻害一方。愧对两位恩公在天之灵了。“
说着,禁不住老泪纵横。
“世伯岂敢。快快请起。”说着,看着满头白发的简玉璋跪在自己面前,顾羡也连忙跪了下来,伸手想扶。李白庸也跟了过来,以手相搀。
一旁的简白春听到这里,羞愧难当。以头触地,咚咚作响。
“父亲大人,都是孩儿的错。”
顾羡与简玉璋两人站了起来。泪眼相看泪眼。
简玉璋这才把往事说与顾羡听。
原来简玉璋二十多年前官拜行台中丞,当时在紫清真人和圆觉法师提议西去请大乘法王东来讲法之时,自己也是持支持的态度,因此得罪了凌虚和苏元寿等人。
后来在法王进都城之前,苏元寿找了一个借口,进谗于先皇,要将简玉璋处死。也是提前削弱顾氏一族在朝堂之上的支持力量。
当时在顾长庚和顾恒的周旋之下,才保住了性命。但是被迫告老还乡至今。这件事情简玉璋和简白春数次提起。
虽然简白春很是佩服和感激两位相国对自己父亲的救命之恩,但是毕竟并非感同身受,所以并没有真正到心里去。
今日见到薛白羽竟是自己父亲恩公的后人,自己更是羞愧不已。
于是也跪行到顾羡面前。
“大师兄,都是白春愚蠢,前有两位相国先贤不知学习,反而在城中做多祸事,乃至如今才真知悔改。请大师兄原谅。”说罢,又到了两位相国的灵位前,叩地作响,打了自己几个耳光,深深忏悔。
顾羡见到简白春是真生悔意,便也将他扶了起来。谆谆叮嘱。
“师弟,既知今是而昨非,当听从世伯的教诲,好好改过才是。以后到了北棋山,好好为天下人计。”
“小子,听到没有。这一趟跟着你二位师兄多多历练,如果还是本性不改,你以后就不要回来了。你爹这点家财还是散给了乡亲更好,好过毁在你手里。”
“孩儿记下了。定不让父亲失望。”
“如果你真的能做到是再好不过。对了,这里珠宝古玩之类在这箱子里,你稍候到了京城,奉上给你的二位师伯,虽然他们不是什么好东西,也好过他们因为我而找你们的麻烦才好。”
简玉璋因为见到了恩公之子,仍是强留下顾羡和李白庸二位在府中住多了两日,才送他们出发,前往风雷阁。
辞别了简玉璋老人,师兄弟三个人一路骑马北上。
三个人正在说笑,李白庸却是注意到,简白春眼角竟是有眼泪滑过。
“怎么了,师弟?这可不像是你啊。”
说得顾羡也扭头看着。
“二位师兄是不知,我最近几次回家却是发现老父亲日渐衰弱。我还这么不争气,让他老人家放心不下。甚是不孝。”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师弟不必伤感。”
“其实大师兄前几天说什么我在海陵城见义勇为的都是替我遮掩。我根本是因为好玩做了那些错事。”
“师弟,不说也罢。不管以前如何,从今日起,一切都向前看,如何?”
“谢过二位师兄。”
“又见外不是了。不过师弟,切记,到了风雷阁,我们栖雍山的事情有些不该说的,切不可对他人讲起。总要小心两个师伯话里套话,小心露了口风。”李白庸叮嘱道。
“师兄,你放心。这些事情倒是我拿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