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倒是想不通了,这北地苦寒的两个撮尔小国如何竟敢主动寇边,看起来比那铁疏勒两个王庭还要着急,这是觉得朕这朝廷竟是比那先朝还要孱弱不成?是可忍孰不可忍。”
说着,苏元寿把手里拿的看了数遍的加急邸报扔在了龙案之上。
这时只见给事中季铭礼站了出来。
苏元寿看到季铭礼站出班列,很是意外。心想这家伙平时做个画写个文章奏表倒是个中好手,怎么竟也想对军机事务出谋划策了?
“季爱卿可有何良策?”
“微臣无能,不曾领兵戍边。铭礼所言固然也算不上什么良策。但是诚如陛下所言,这胡山与东戎皆是苦寒之地,自养其民尚不能尽力,如何便在铁疏勒尚且谨慎之时,蓦然犯边。此其疑一也。以往这北寇犯我边塞,如同这大患铁疏勒一般,都是劫掠些财物民力,一哄而散。如今竟是围困尚谷而不退,攻破冰城而不走。更甚的是取了冰城太守韩大人的家眷之后,还要继续南下。情势竟是与以往不同。此其疑二也。总此二疑,微臣以为,情势不明,未可以轻率发兵北上。应该静观其变,做好防守。如能说服胡山东戎退兵是为上策。”
苏元寿听了一半天,这季铭礼竟是主张和谈。甚是不悦。心里想,我这大周立国时日尚短,如果一开始便示了弱给这两个小国,以后还怎么与实力更盛的铁疏勒周旋。
大将军金与威,一旁察言观色,看得出来自己这妹夫在想什么。
于是便往前站出一步,拱手道,
“季大人言虽有理,未免胆怯,顾虑甚多。陛下,臣愿领兵,些许时日,便可平定这小国之乱。”金与威曾经在大燕之时便已领兵与两家铁疏勒做过战,自是不把胡山和东戎放在眼里。
“大将军所言甚合朕意。如此......”苏元寿对于金与威的应对之策很是满意。
还没有等苏元寿把话说完,季铭礼再次拱手说道,
“陛下。大将军身经百战,自是不会把这北地两个小国放在心上。微臣以为,胜之或许容易,但是这两个小国贸然挑起战端的背后还掩藏着什么恐怕更需陛下慎重考量。”
“好啦。季爱卿不必多言,朕便准了大将军所奏。一切事宜,大将军自行斟酌便是。好了,退朝吧。”
说完,这苏元寿竟是袍袖一甩,自己走了。任凭众臣在身后例行公事地喊着,“恭送陛下。”
金与威也是瞥了一眼季铭礼,转身退出紫德殿。
凌虚此时倒是走到了季铭礼身前,低声说道,
“季大人。陛下和大将军也是尊重了您的意见的。只不过如今这北地情势紧急,也容不得再多思虑。故而宜速做决断。季大人也不要觉得委屈才是。”
季铭礼一拱手,“国师不必安慰下官。下官言兵事本来就并非本人所长,不被采纳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此事还是有诸多疑点。下官只是担心陛下不要中了什么圈套才是。”
“季大人为国为民,忠心耿耿,陛下自然心中有数。对了,季大人,我拜托您画的丹青画像不知如何了?”
“下官正想寻个合适的时机和国师说明此事。既然国师问起,便请屈尊下官府邸一叙如何?”
“如此叨扰了。”
“国师客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