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路琼英在堂下旋波流转,虽飞燕绿珠亦恐甘拜下风了。
当下谌至学赋诗云,
“雪面琼瑶天上仙,凤舞鸾翔如飞烟;金钗玉环踏烛影,楚腰香柳春也羡。”
当晚之后,只要季铭礼觉得自己这位爱妾有何不开心,便是再摆酒宴,只为博美人一笑。尽管他也知道大家多数是冲着路琼瑶的歌舞而来。但是他也由着她去。每一次都让自己的女儿季无双叹息不已,所以季无又是从来不参加这种活动的。
路琼英见到季铭礼如此宠爱自己的姐姐,如此在官府之中更加大胆,放肆无忌。即便如此,京兆尹见到宰相元易贾都已经成了季铭礼家中的常客,对他的这位小舅子也是睁一眼闭一眼,甚至把路琼英的官职也给提拔了一些。这让路琼英再也毫无顾忌了。
*********************************************
隔了一段时日,凌虚又炼制一些丹药,给苏元寿送了来。
苏元寿屏退左右,接过红菱醉雪,连眼睛都比平时亮了许多。
“来,国师,你坐下。”苏元寿放下丹药说道。
凌虚谢过落座。苏元寿又说道,
“朕听闻你们几个大臣最近常去季铭礼那里?”
“是啊,陛下。”凌虚心里想,莫非陛下真得惦记上了季大人的小妾?“这也是踏春季节,季大人觉得大家春乏,闲来无事,邀我们几个去他那里饮酒,欣赏几支歌舞而已。”
“有人说季大人的那位小妾,就是你以前跟朕提起过的,她的歌舞相当出色。”
“回陛下。那路琼瑶的歌舞的确不错,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哪。”
隔了一日,季铭礼在朝堂之上因了金与威的举荐,被擢升为御史中丞。连他自己都觉得这运气越来越好。甚至说是这运气是来自路琼瑶的。
但是回到府里,女儿季无双却不这么认为。
“父亲大人。圣人言,‘富贵而骄,自遗其咎。知足不辱,可以长久’。还望您能三思最近发生的事情。”
“为父骄从何来?何足不知?”季铭礼本来觉得升官是一件好事,开开心心回了家,结果被女儿一句话给弄得灰头土脸,很是懊恼。
“父亲大人。您宠着路琼瑶,女儿不能说什么。这京城之中各家大人三妻四妾也是常事。但是,凡事有其度。甚爱必大费。您不觉得最近有些铺张了吗?”季无双希望能够点醒自己的父亲,也不枉母亲去世之前的嘱托。
“你这孩子说的原来是这事。最近和国师还有元相国他们交往也是正常花销,再说了,这些朋友来也不是空着手来的,对不对?”季铭礼倒没有觉得和以前比起来有多少不正常的。
“此其一,”季无双接着又说。
季铭礼心里想着,自己这女儿看见父亲升了御史中丞不恭喜也就罢了。怎么听起来像教训自己一样。
“怎么你还有其二,其三?”季铭礼有些发火了,“都怪为父从小让你读书读得太多了。如今倒是教训起自己的父亲了。”于是气呼呼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自顾自地喝着。
“您做了这御史中丞,本来女儿是应该恭贺父亲了。但是反而觉得祸将不远。”季无双觉得如今再要不说个明白,恐怕以后没有机会说了。
“父亲被擢升。你却在这咒你的父亲。这是为父从小教你读书的下场吗?”说着,季铭礼重重把茶杯摔到桌上。
路琼瑶在旁边走过,见到父女俩又在争吵,自己又不好说什么,只好走开。
“父亲,这御史中丞是何职位,想来您比我更清楚。”季无双看着父亲。
季铭礼看了女儿一眼,也不回答,心里讲,为父在朝为官多年,自然清楚过你。
“这御史中丞监察百官,司法与朝堂威仪种种。但不知道您在监察百官之前,是否管得好自己的家人?”
“弄了一半天,你在担心这个事情。我过段时间,就把琼英的官职除了。让他好好呆在家里便是。这样你总满意了吧?”
“父亲,我不是让您让我满意。即便是他一个大活人能不能天天待在家里且不说。凡事有个源头。”
“你什么意思?难道说你想让为父把阿瑶也赶走吗?太也放肆了你。为父知道你一直忘不了你的母亲,我又何尝不是?但是人已然故去,你就是再想着又有何用?你不要再说了,此事到此为止。以后不要再提。”
“好吧。父亲。如果说您真的还记得母亲,以后何去何从,还望您仔细斟酌。不要悔之莫及。女儿歇息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