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燕望着陆横,望着他眼底的期望、渴求、想念、爱意,每一样都是她曾经时时刻刻得到的东西。
却也只是曾经。
上课铃声响起。
陆横,你我早已是陌生人了。
南燕的声音很轻,很淡,不参杂任何感情的轻淡。
就像是坐上公交车,他询问票价多少,收票员毫无感情的回答价格一样,回答得不带任何感情,不起任何波澜。
陆横看着南燕的背影,想起当年一起回郡江离婚时,她的背影。
当年他曾有机会,让那道决绝的背影回头。
现在他们之间多了一道门槛,是他做梦都想进,这辈子却再也没机会进的首都大学门槛。
当年他费劲心思让南燕感觉两人之间的差距,逼她主动提起离婚。
现在南燕什么都没主动去做,只用一道门槛,就让他仰望。
让他知道,他没资格再追上她。
那天过后,陆横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好几个月。
每天浑浑噩噩,只想闭上眼睛睡觉。
因为梦可以带他回到曾经的郡江,回到南燕对他好的日子。
每当做到那个时期的梦,突然被杂院的人吵醒时,他便会愤怒暴走,将家里的东西全朝着那人摔出去,破口大骂,再无从前的气度与冷傲。
渐渐地,他梦不到了。
不论怎么想,怎么哭,怎么求,闭上眼睛都再也梦不到那个时期的南燕了。
陆横开始每天处于痴呆状态。
许知悦来看他,他一句话不说。
陆横,你这样下去,除了把自己弄得更不配跟南燕站在一起,还有什么用?
陆横睫毛颤了颤,终于张口了,他的声音干哑:我什么样,都不配跟她站在一起了。
许知悦道:你是没资格,你把她伤害得那么深,你知道了,你后悔了,你有补偿过她吗?你没有,一点儿都没有,你只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昏昏沉沉自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