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古惑仔之陷情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砵兰街红灯区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面对这老鸨子的恶意揣测,靓坤自然心生不悦,可是他突然灵机一动,既然带她来了,就得让她体验个全套的,不然她依旧初生牛犊不怕虎

他胳膊一拽便将江娴扯到身前,却依旧将她死死搂在怀里

他强压着怒火低声问那老鸨子“你看看货色怎么样?”

他真是不得已,但是他就得让她认清现实,要么她总想着往乌鸦那儿跑

江娴瞳孔猛缩,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她不知道靓坤是不是在开玩笑

那老鸨子信以为真了,她嘀咕着就要上前揪江娴

靓坤立刻揽着江娴退后一步,他厉声大喝“站那儿看!”

那老鸨子被吓得一激灵,她只好往后退了两步

江娴面如土色,她渐渐明白了,这臭不要脸的靓坤拿她开玩笑呢

“这…小脸蛋儿没得挑啊,这丫头当明星都够格了,就是有点儿瘦,扔在我这儿怕是有的受了呢!”那老鸨子实话实说,她不停的用余光观察靓坤的反应

她百思不得其解,既然靓坤都要把这个丫头扔这儿了,怎么还护着呢?

江娴气得大喘气,她攥起拳头使劲儿捣了下他胸口

靓坤攥住她那只小手,他俯下身贴近她耳畔“这就不高兴了?我要是由着你跟他,到时候谁管你高不高兴?”

那老鸨子发觉情况不对了,她吓得大惊失色

可是明明是靓坤让她讲的,她猜不明白靓坤的用意

江娴死咬着牙不说话,那双杏眼瞪得圆溜儿

靓坤不逗她了,他直起身朝那老鸨子不耐烦的摆了下手“我要见的人在哪?”

见靓坤未追究,那老鸨子如释重负,她慌忙侧身让出门口

江娴死活不进去,靓坤拉她一下她便往后挪一步

靓坤自然不会弄疼她,他胳膊一揽将她拦腰抱起

“你他妈有病吧?我都告诉你了我不看!”江娴不悦的嚷嚷,她不停的捶打踢踹抱着她的靓坤

靓坤一字不吭,任由她挣扎

自打跨进那件事矮房子,靓坤便用手捂住她的口鼻,随着越往里走,那股子熏人的恶臭愈发重,他的眉头越皱越深,脸色也越来越沉

哪怕他已经捂住她的鼻子了,但是她依旧可以闻见一股扑鼻而来的恶心味道

这一路上,江娴听见那一扇扇破门里不断传来各种男人粗鄙的斥骂,女人的浪叫嘶喊,还有便是床板碰撞晃动的嘈杂声响

也不断有穿着短裙或者内衣内裤的鸡从他们身边路过,那些鸡都用一种看上帝的崇拜目光瞧靓坤,当看见他怀里的江娴时又会纳闷的嘟嘟囔囔

这条狭窄阴暗的走廊并不长,靓坤却故意放慢脚步,那双亮黑皮鞋踩在老旧的木地板上发出吱吱扭扭的声响

这股子如影随形的恶臭实在是折磨得他犯恶心,他不在乎他自己,他在乎她,但是他又不得不带她来,要么他死也不会让她受这份苦

他干脆拉开西服,按着她的头让她把脸埋在他胸口,这是隔绝那股子臭味儿的最好办法了

他一路抱着她,随那老鸨子来到一扇破门前

那门一开,江娴差点儿被熏吐了

她不明白这是什么味道,她这辈子没闻过这么恶心人的味道

其实那不过是长时间不清理卫生,还有地上那些避孕套发酵的味道,香港全年如夏,潮湿又闷热,连食物放在外面都会发霉,更别提那些男女交欢的产物

那是一间隐晦逼仄的小隔间,潮湿使得掉皮的白墙霉斑横生,屋里的设施非常简陋,一张简易双人床,墙边儿有一张破旧木桌,桌边摆放一把椅腿儿一高一低的破椅子,这几样东西就已然占了全部面积,不管是地上还是床上,都散落着不少用过的套儿,皱巴巴的,里面的液体泛着黄

一个已经不成人样儿的年轻女子正呆滞的坐在床边,那女子五官不丑,肤色也算是白,但是她脸上和身上裸露着的皮肤到处是伤疤,有些似乎还是新伤,挂着血迹,颇有皮开肉绽之势

江娴猛的抬起头,她震惊的眼神正对上那女人同样惊讶又疑惑的双眼

那老鸨子会来事儿,她从口袋里掏了个还算干净的手绢,她弯着腰细致的将那椅面儿来回擦了个遍

靓坤默不作声的缓慢坐下,他轻轻拉下她那环他脖颈的胳膊,他迫使她直视正对面的那个女人

那女人警惕的向后挪了几步,她紧靠着破旧残败的窗柩一动不敢动

她突然认出了眼前的男人,她吓得肩膀哆嗦

“坤哥?您是坤哥!”那女人仿佛见了救星,她踉跄着朝靓坤跑来

老鸨子眼疾手快,她一个巴掌上去,那女人头晕目眩,连晃几下后倚着床边儿跌坐在地上

“坤哥是咱能叫的?你这个死丫头!”那老鸨子怕惹事儿,她急得直跺脚

靓坤一字不吭,他环江娴腰肢的胳膊又紧几分

“咱得叫爷!知道吗?黑道的都是爷!”那老鸨子不罢休,她拽着那女人头发又呼了一巴掌

那女人不知怎的,她突然奋起反抗推了那老鸨子一把

她喘着粗气,怒气冲冲的指着那老鸨子“你跟我讲这个?我以前可是伺候过乌鸦哥的!他们出来混的不都分大小王吗?东星乌鸦我都能喊哥,为什么不能喊他?你以为我像你一样?”

那女人似乎受了什么刺激,或者她本来精神就有问题,她跌撞着来回转圈儿,嘴里一直念叨我可是伺候过乌鸦哥的

靓坤略显惊讶的啧啧两声,他低下头在江娴耳畔轻语“我还没问呢,她倒不打自招了”

江娴愣得说不出半个字,她脸色越来越苍白,身躯僵硬的靠在靓坤怀里

靓坤手指一勾,那老鸨子立刻低眉颔首的跑过来

“爷,您别搭理她,这死丫头天天就知道念叨那个东星乌鸦,我也真是纳了闷了,那东星乌鸦都把她扔窑子里来了,她还天天情哥哥情哥哥的喊呢…”那老鸨子说得眉飞色舞,又不停的回头瞥那个女人

靓坤并未答,他静默着从口袋里摸出烟盒,一支叼进嘴,一支递给江娴

江娴没说什么,她接过烟后又伸出手等他给打火机

这里的味儿太呛了,她真得抽烟缓解缓解了

打火机并未放进她手心,下一秒,一簇火苗凑到她面前

待她吐出一口烟,靓坤才缓缓收回打火机

靓坤这一套给她点烟的动作自然得行云流水,那老鸨子和那女人都不敢相信的凝视二人

“还想着乌鸦呢?”靓坤眯起眼,他慢条斯理的嘬了口烟

飘渺白烟绕在他分明立体的五官,利落的黑发

哪怕是晦暗的窑子,无私的阳光也会普照,破旧窗子射进一束金黄日落光辉,可惜那缕本就微弱的光并未落在那女人身上

江娴被这光刺了眼睛,她别过头去将脸埋在靓坤怀里,她不愿被一丁点阳光照耀到

老鸨子立刻接话“坤爷,她早就脑袋不正常了,前几个月她刚来的时候,这个不肯干,那个也不肯干的,天天就嚷着要找东星乌鸦,都让人按床上轮了,嘴里还念叨着我是东星乌鸦的女人,谁敢碰我,我的爷,这丫头可是个倔种啊,您也看出来了,当着您的面她都敢造次,这还算好点儿了呢,这是让我们打服了!”

江娴手指绞得发白,这老鸨子的话字句珠玑,仿佛一把刀,刀刀见血

她不得不承认,如果她奋不顾身跟了乌鸦,她很有可能也会落得这个下场

因为伴君如伴虎,她的爱再真挚,也熬不过一个男人的新鲜感

靓坤言辞轻蔑至极,他手指一抖掸了掸烟灰“她是怎么被送到这儿的?”

“爷,不敢瞒您,几个月前她怀了东星乌鸦的种,那乌鸦让她打了,她死活不肯,她死缠烂打啊,给那东星乌鸦惹急了,这不,一大一小就送我这儿来了”那老鸨子说话时眼珠子一直往门外瞟

一个鸡端着个有些裂纹的茶盘匆匆走进,那老鸨子拿起两盏茶低着头捧到二人面前

靓坤不接,他依旧眯着眼打量那个女人

那老鸨子碰过了一鼻子灰,她将茶杯放回那鸡手里的盘中,她没好气儿的一瞪眼,那个鸡立刻转身跑走

江娴麻木的接连嘬烟,燃着火光的烟头在微弱灯光下闪烁着,她那冰冷的脊背倚着身后男人结实的胸膛,她依旧能察觉到他的炙热体温

哪怕他们只隔着两层单薄布料,但是她依旧无法汲取到半分温暖,相反,他越是泰若安然,她越惊慌惶恐

江娴迟疑着说出她进这屋子后的第一句话,她带着颤儿的问那老鸨子孩子呢?

那老鸨子盯着她,有些欲言又止

靓坤冷冽一瞥,那老鸨子立刻吐口了“哎呦,我的千金小姐,那您说呢?接了几回客她就流产了,连打胎的钱都省了,那血流得啊,那阵子我放了她几天假,不是我发慈悲,是她那个半死不活的样子我怕吓到客人,不过这丫头命是真硬,最后倒也缓过来了”

江娴听得触目惊心,她惊得捂住口鼻,积存的烟雾从指缝呼出

靓坤侧头凝视她许久,像是在疼惜她的悲伤情绪

直到察觉到她红了眼眶,他才缓慢的伸胳膊搂紧她

他疼惜她的眼泪,现在依旧会疼,但是他此刻更重要的不是疼她,是让她明白这个道理

那女人早已恍惚,她坐在破地板上痴呆呆看着二人

“你那么爱他?”靓坤忽的勾起嘴角,他抬起眼皮盯着地上的女人

突然被问话,那女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她那干裂的嘴唇张合几下也没吐出半个字

老鸨子急眼了,她掐着腰上前狠狠踹了那女人几脚

她指着那女人破口大骂,一副狗仗人势的小人作派“坤爷问你话了!你他妈不要命了?说话啊你!”

面对欺凌,那女人嗷嗷嘶喊着,她早已没有了人的尊严,就像一只任人践踏的畜牲

“爱啊!他不管怎么对我,我都爱啊!”那女人突然疯了一般,她扶着床边挣扎着爬起身

她一个箭步冲到两人身前,她怒目圆睁的瞪着坐在靓坤腿上的江娴

那老鸨子吓傻了,她立刻上前要拽那女人回来

靓坤摆手叫停“听她讲”

江娴被她这副失控模样吓得浑身一哆嗦,她不明所以的回望那个女人

“你是谁?”那女人吼着问了一句,她指了指靓坤“你是他马子?”

江娴一字不吭,她抿着唇

那女人突然哈哈大笑,她踉跄着倒在地上,她胳膊一偏,直直指向江娴“你骗谁呢?你也喜欢乌鸦哥吧?要么你怎么会来看我的笑话?”

江娴被戳中心事,她紧抿着的唇泛起白

见她默认,那女人突然来了气,她又跌撞着站起身,那两只赤裸的的脚丫伤痕累累

她双手叉腰,冷笑着指责“你算什么东西?你今年才多大?他能看上你?”

她突然话锋一转,竟瞬间面色痛苦“阿妹!我求你,听我一句劝,别靠近他!他没有心!他不会对女人好!”

她又上前一步,双手抡拳使劲砸在自己腹部“阿妹,今天是我来这里的第五个月零十四天,我的孩子,我和他的孩子,已经离开我五个月零十二天了,阿妹你知道吗,他在我肚子里已经两个多月了,我欢天喜地的去找他,你知道他怎么对我的吗?”

靓坤脸上滑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欣喜,他抿着唇乐,嘴里的半截烟也跟着上下颤

江娴凝重的吞了口口水,她瞳孔猛缩,浑身颤得厉害

这女人疯的喜怒无常,明明上一秒还在嘲笑她,下一秒竟开始规劝

那女人提起这件事儿当然悲痛万分,她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她双手撑地面,哆嗦得如筛糠“他拿枪指着我,要我自己去了结这个孩子,我不应,他让他的人打我,那些人真是发了狠啊,撤我巴掌踢我肚子,阿妹你知道我当时有多疼吗?可是这还不算完,他可能是嫌我碍了他的眼,他就派人把我扔到这儿,阿妹,你知道这几个月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吗,人间地狱啊,我以前虽然也是个陪酒的,但是接待的最起码也是一些小人物,这里不一样啊,来这里的男人要么精神不正常,要么是上了岁数的民工,你知道那些男人有多恶心吗?下流,肮脏到不堪入目,我只不过是爱错了人,我为什么要落到这这般田地…”

那女人突然咯咯乐,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脸庞狰狞可怖“我胡说什么呢,他也没许诺过我什么啊,是我傻,是我傻…”

靓坤默不作声,他一直紧盯江娴的反应

江娴置若罔闻那女人的话,她早已吓得心神不宁,她根本听不进去半个字

“阿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我能明白坤哥带你来见我的用意,阿妹,坤哥疼你,别不惜福,黑道的爷心都冷,他能这么苦口婆心的劝你迷途知返,你还有什么可不知足的?”那女人神情悲痛,惊羡挂满脸庞

靓坤身子明显一怔,他低下头轻笑着“我可没收买她”

江娴一言不发,她呆滞的双眼含着一汪热泪

她不明白,为什么乌鸦的心会这么狠,面对女人,一个温存过,欢好过的女人,竟也可以绝到这个地步

那老鸨子心领神会,她满脸堆笑着绕到江娴身旁“哎呦我的小公主,这死丫头没说错,坤爷是跟您一块儿来的,我们谁也没收坤爷的好处啊,借我们八个胆子我们也不敢啊,要我说啊,您只要跟坤爷好好的,您的好日子没边儿啊,这可是多少女人都求不来的好福气啊!”

江娴喉咙溢出一声嘲讽的冷哼,她手一扫,桌上一只破旧瓷碗瞬间在地上炸开,白瓷碎片崩得到处都是

那老鸨子吓得不敢说话,她眼珠子滴溜溜的转

还未等靓坤说话,江娴便一把推开他跳到地面,她绕过那挡路的老鸨子直奔门口跑去

靓坤立刻起身追出,他刚跑到门口便听江娴一声惊喊

江娴还没跑到外面,便被几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流氓混子团团围住,她怒骂着让他们滚开

可是那几个混子怎么会听她的,他们没想到在红灯区竟能遇见这么细皮嫩肉的小美人,他们自然起了色心

眼看面前混子已经要伸手拽她了,江娴无处可逃

一滴滚烫泪珠还没来及落下,江娴突然被一声巨大枪响吓得捂住耳朵,一颗带着疾风的子弹平稳掠过她身侧,径直击中她面前混子的心口

那个混子立刻口吐鲜血,他倒地挣扎几下后便没了动静

剩下的几个混子疯了一般叫嚷逃窜,即刻便跑出了矮楼

江娴察觉到自己脸颊上有几滴温热的液体,她不用看也知道是那混子溅在她脸上的血

她知道,靓坤就在她身后,也只有他,能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她

江娴猛的转身,拼劲全身力气歇斯里底的朝靓坤跑去

靓坤手一转,将那把闪着银光的勃朗宁别回腰间

下一秒,他伸出双臂,稳稳将她接住

他大力将她搂在身前,搂得越来越紧,仿佛失而复得的惊险

“瞎跑什么?这里有多乱你不知?”他声音有些抖,带有些许斥责,但是却沉没在疼爱中显得微不足道

江娴吓得面如土色,她唇瓣颤了颤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在瞥见她脸上的血珠时,靓坤的脸色陡然沉了几分,他一手紧揽她腰肢,一手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摸出一条白色丝绸手帕,他疼惜又无奈的捻起手帕一角轻轻擦去她脸上的血

江娴今天本来就没心思梳妆,她那没多少气色的脸蛋儿此刻更显苍白,她脑海里不断回忆刚才的场景,虽说她这短短两天已然见识了各种大场面,但是一个人就这么死在她眼前,她还是有些胆战心惊

刚才的动静不小,不少嫖客和小姐都跑出来看戏,本就狭窄的破走廊顿时吵吵嚷嚷

那具面目四分五裂的尸体就摆在不远处,人们都吓得乱窜

那老鸨子吓得话都说不清楚,踩着大红高跟鞋的双腿皮包骨一般黑瘦

她跺着脚直哎呦“我的爷,您这…”

靓坤阴着脸拨动大拇指上的扳指,一下比一下重,嗒嗒声响砸进在场所有人心头

“他敢对我马子不尊不敬,那我就可以送他见阎王”他的脸色更沉,像疾风暴雨将来时的乌云

他撂下一句出事儿我担着便揽着江娴疾步离开

他不由得在心里嗤笑,死了一个混子而已,他用得着担什么?但是他不想多废话了,江娴已经吓坏了,这是他没想到的,他根本没料到她又要跑

当二人走出矮楼时,几个马仔早已押着那几个混子在门口等候了

江娴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害怕还是生气了,她大口喘着粗气,像离了水濒死的鱼儿

路过那几个混子身边时,靓坤冷声抛出两个字

打死

他的语气不容人质疑,对于那几个混子的苦苦求饶他置若罔闻,他吩咐完便搂着江娴头也不回的离去

路过阿强身边时,靓坤不动声色的朝他使了个眼色

阿强立刻跑回矮楼,靓坤的意思他明白

他早就看出靓坤想弄死那个出言不逊的老鸨子了

一开始,靓坤还没说话了,那老鸨子却先恶意揣测上了

她当然留不得了,或许她到死都不明白到底是哪句话惹了靓坤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