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谁也不想死亡之后变成怪物。
如此一来,跟随于圣者的人越多,圣者便会越强。
对于痛苦女士来说,那些能看入眼的人物,就会被捕捉成卡牌;而她看不上眼的普罗大众,则交给手下的圣者们,用来增强圣者们的实力。
——真是把修行世界利用到了极致。
柳平想了想,冲着传讯符道:“我在木石沙漠西侧的小镇,你来找我。”
说完灵力一催,便放那传讯符飞走了。
还剩一张传讯符。
柳平将之激活,李长雪的声音顿时从传讯符上传来:
“我已经进阶剑仙了,现在有事要跟你商量,见符速速回话。”
成剑仙了啊。
真是厉害!
柳平赞叹了一声,对着传讯符说了自己的所在,同样放传讯符飞走了。
“柳平,你准备怎么找那张卡牌?”安德莉亚问。
“它是无法被找到的——这个秘密只有我们知道,所以我们暂且按兵不动,不要暴露自己,慢慢想办法。”柳平道。
“可是,如果你得到了它,你真的愿意成为梦魇行者吗?”安德莉亚问。
柳平察觉到不对,不禁望向安德莉亚和娅娜。
只见两女的面上都有几分忧色。
“怎么?这个名号有问题?”柳平笑着问道。
“那倒不会。”安德莉亚看了一眼娅娜。
娅娜解释道:“有很多人忠于自己的初始职业,拿到新的职业卡后,根本转变不过来,最后会选择不使用新的职业。”
“为什么会这样?”柳平问。
“就像那名酒保,他的套牌是‘家园’,心中的愿望是在身边聚集一群朋友,建立属于他们的家园,所以作为一名酒保,他甘之若饴。”娅娜道。
“是的,看得出来他很享受当一名酒保。”柳平道。
娅娜道:“但若给他一个新的职业——比如‘流民’、‘浪客’、‘旅者’这一类的职业,技能的专属化条件,往往跟陌生的环境有关。”
安德莉亚道:“这一类的卡牌师,如果想变得强大,就不可以在一处地方长时间逗留。”
“——这跟酒保的心愿相违背,他很可能放弃就职。”娅娜道。
柳平看看娅娜,又看看安德莉亚,笑道:“我明白了,我的套牌是‘欢乐’,作为小丑也擅长‘取悦’,而‘梦魇行者’一听就不是什么正常的职业,你们担心我无法契合它。”
两女一起点头。
柳平沉思片刻,问道:“娅娜,你当初也是卡牌师吗?”
“是的。”娅娜道。
“你的初始职业是什么?”柳平问。
“我出生于炼狱之中的名门望族,是同龄人中最强的一个,但在就职之前被家里的主母下了非常高明的诅咒,坠入了一场爱情。”娅娜道。
“诅咒是爱情?”安德莉亚忍不住道。
“爱情并不是诅咒,但诅咒类的爱情是一场近乎无解的因果律……我爱上了一个最低等的奴仆,觉得他什么都是最好的,当然他也非常帅——只比柳平差一点点。”
娅娜看了柳平一眼道。
“你的初始职业是什么?”柳平问道。
“我的初始职业是圣骑士,套牌和专属化发动条件都是‘奉献’。”娅娜道。
柳平叹道:“套牌的真名是无法更改的——”
“对,我一开始茫然不知,后来发现了这是一场阴谋,而那个奴仆除了利用我之外,对我并没有什么真感情。”娅娜道。
“然后呢?”柳平和安德莉亚异口同声道。
“那个时候,我认识到爱情的虚假,便本能的不愿再奉献,自然也就无法激发职业的专属卡牌。”
“我和我的‘奉献’套牌一起被废掉了。”
“在任何战斗之中,我都只能以普通卡牌应对,所以我很快就脱离了家族的核心地位,成了人人厌弃的存在。”
“我当时就知道,唯一的办法是立刻转职。”
“转职是非常艰难的。”
“我无法从真爱之中挣脱出来,在主母的加持下,它的效力太强大了,最后我索性深入其中,体味它所带给我的一切。”
“我把‘奉献’认定为一场心甘情愿的折磨——折磨才是‘奉献’中最深入骨髓的力量源泉。”
“前后花了三年时间,我才转职成功,成为一名罪狱清算者,使用折磨的手段杀了那个利用我的花心男仆,从此以后,我总是迫使敌人匍匐脚下,奉献一切,否则便要由我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