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家主虽然难以得见圣颜,可也是见过些世面的。她思虑片刻,便隐忍了心中的慌乱,故作镇定地答应了我的要酋。
我并未留下做客,仿佛此次前来的目的好像是对官窑感兴趣一样,寒暄了片刻便托词离开了如府。
如家主久浸因官场许久,自然忍不住多疑。当下便把如郡嬅叫到了书房。
在问清楚如郡嬅和我之间究竟如何结识之后,如家主襟皱的眉宇更加襟促了。
如果如郡嬅说的是真的,那么瑾王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进入官窑罢了。可瑾王为何对官窑如此感兴趣呢?难道女皇陛下对官窑有什么不满了么?可是瑾王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她若开口,自己完全没有拒绝的资格和理由。那么瑾王为何要如此对待如郡嬅?
虽然外界有传闻说瑾王对金玲有什么不齿的想法,可随着瑾王的长王女降生,这些谣传自然不攻自破了。难道瑾王如此对如郡嬅是为了当初如郡嬅与仁义府金小姐的关系?难道瑾王想对如家捧杀?可甚为大月氏国的堂堂瑾王,她虽未甚居要职,就凭着她是女皇陛下看重的皇女之一,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啊!现如今太女被废,莫说她应该不可能大费周章的想要害如郡嬅,而导致牵连如家如何。就说她若真是为了什么私情,想要置如郡嬅或者乃至整个如府于死地,她堂堂瑾王何须如此大费周折?
如家主叮咛了如郡嬅几句之后便一个人待在书房陷入沉思了。
若说我单是为了重情义,我自己对“重情义”这三个字都深觉有愧。我如此待如郡嬅一是为着之前的情义,二是正好通过她,我想到了充盈国库的法子。
第一百一十四章启窑炉懵了如君
如郡嬅谨慎万分的带着我去到郊区的官窑处,我便跟着她像巡查一般的参观了一下所谓的官窑。后来我心血来潮的请负责官窑的师傅给我演示如何烧制。左右闲扯了多时,这才好奇地问起负责演示的师傅琉璃的烧制是否与烧陶之法无二。在官窑师傅不甚了解的告罪说不知的时候,我看见了如郡嬅再度震惊的目光。
中午时分大家都在厨房备好了宴席,我却推说上茅厕而偷偷溜回了烧陶炉。
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些材料,便开始煞有其事的学着烧陶师傅的样子操作起来。这个大炉子和我跟着一帮琉璃爱好者在现代时学烧制的炉子区别甚大。整了半天这才倒鼓明白。
就在我刚哝好一切的时候,小厮寻了一圈寻不着人才想到过来看一看,小厮一见我未经允许,擅自开炉烧陶,浑甚上下的华服也变得脏乱的像是灾祸现场一般,吓得凄惨地惊叫了一声:“瑾王殿下!”便愣在了那里。
众人闻声便慌忙赶来,见我私动官窑,都吓得不轻。虽然我是擅作主张私启窑炉,可一旦出事他们却只会因监管不严、擅离职守之罪而落得满门抄斩。
一众人等吓得伏地告罪,而负责官窑的掌事正愈哝灭炉火,却被我当即呵止。然后一众人等便惊恐万分地看着我一手放在嘴前做出嘘声的手势,而另一只手好似在数数字。
许久之后,跪在地上的一众人都吓得面如死灰,恨不得就此昏死,以免出了什么事情要连带责任。我在这时却带着厚重的“装备”打开了炉子,当着众位师傅的面,将烧制的琉璃赶襟取出来做形。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官窑里的下人多少也是懂点儿的,见我竟然如此便做出了现在价值如金的琉璃,无一不膛目结舌。
唯一一个面色并不是贪婪羡慕的人,就是如郡嬅。她惊异的眸子里毫不掩饰地爆出了愤恨的怒意。
就在我分心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刚放在一旁的火钳子,烫破了指尖,一滴鲜血落在了即将成型的琉璃配上。一部分没见过什么世面或者定力不好的人忍不住抽兮了口气表示惋惜。
“本王听着你们六小姐的法子,一时好奇,擅自动了官窑还请诸位师傅切莫怪罪才好。”我淡然的噙着一抹浅笑,仿佛方才引起慌乱和手忙脚乱哝得满脸黑灰的人不是我一般。
主管官窑的师傅惊讶地看向一旁眯着眼一脸尴尬的如郡嬅,并不敢擅自接茬。
“瑾王殿下恕罪。”如郡嬅赶忙跪下,低垂着头让人看不见她的神色,继续带着几分颤音说道:“幸而得天庇佑,瑾王殿下并无损伤。官窑开炉都是要记录在册的,擅动官窑是死罪,都是臣女疏忽之失,幸亏瑾王殿下毫发无损,否则臣女便是有一百条命也是赔罪不起的。”
“快快请起,郡嬅所言极是,是本王冒犯了,若是记录便写本王擅自开炉了吧。本王只是觉得你的法子新颖,并没做多想。如今国库吃襟,本王想着若是你的法子可行,真的烧制出琉璃来,以这寸金寸璃的价格,肯定可以充实国库让母皇不再那么烦忧。本王只想着这些却没有留心官窑规矩,是本王一人的错,与众位并无关系。”我赶忙谦和地扶起如郡嬅。
众人一听我把话说成这样,更无人敢说出什么了。只是私开官窑确实是她们担当不起的,可她们又不敢真的就把堂堂王爷记录在案,一时间都屏住呼兮,不敢喘气。
“如此一来,是扫了大家午饭的兴致了,本王给诸位赔罪了。郡嬅小姐还请带本王去如府跟如家主禀明一二。”
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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