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我像是一夜之间老了三五岁的样子,因为只睡了一个时辰,浑身困乏至极。早朝的时候,女皇坐在大殿上似乎是褒奖了我,因为我用徐静的玉佩,一路上纠察出许多恶吏。又说我天纵英才,以一己之力,就捣毁了梦遥国皇宫。
她们没人知道这不过是梦遥国自己给自己作茧自缚罢了。梦遥国上都多雨季,皇宫下修有专通雨水的暗渠。
当我得知梦遥国皇宫下有专门为通雨水的暗渠时,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就是《冰与火之歌:权利游戏》里恶毒女王利用暗道,炸了宫殿的画面。
如今梦遥国刚定下来一个旁系的皇帝,文武大臣朝纲已乱。肱骨重臣也在除夕之夜,尽数被炸死了。新提拔的文武重臣,相互之间磨合还未到位,立马又要点将迎敌……
女皇一直在夸我,而我低眉顺眼半垂眼帘地木在列席上。好似这一切都与我无关,我只觉得很累,说不清楚哪里乏累,又好似整个人都困乏的不行,却不是那种缺少睡眠的困,而是困兽的那种困顿。
下了朝,文武百官都向我恭喜。我才想起刚才依稀间,似乎听见了女皇庆顺帝的指婚。
指的究竟是谁呢?似乎我也不是很在意。
我表面上还是应酬完了所有的事,所有的人际招呼。但是那似乎是躯壳干的事情。
我真正的整个人,灵魂似乎已经抽离出来了。带一分冷眼,带一分嘲笑,带一分厌恶,带了七分的悲哀。
是的,很悲哀的情绪笼罩着我。可是,为什么呢?这是怎么回事?
恍惚间,我想起南宫虹夕怒目相视的看着我,他告诉我涵姐儿夭折了。不,不是南宫虹夕告诉我的,是唐越告诉我的。那这事,也许不是真的,对不对?但是,南宫虹夕都没有告诉我,涵姐儿折了,唐越凭什么告诉我呢?涵姐儿又不是唐越的,涵姐儿是我的。
对,涵姐儿是金玲的,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我冲到了交泰殿的御书房里,双眼通红,梁斐芝拼死拦着我,女皇喝退了交泰殿跪着一地的宫侍宫伺。
许久,我对女皇问道:“为什么要杀涵姐儿。”
我问的很平静,女皇眯着眼,她凌厉的目光像是要刺穿我。她缓缓地开口,冷冽地问道:“你是谁?”
我忽然冷静了下来,我才察觉到害怕。许多的情绪,许多的过往,像一列急速失控的高铁列车,白驹过隙之间,让我快速的回顾了所有的一切。甚至让我预见,若是我回答不妥,我将如何身首异处。
我挽起衣袖,伸出白皙的胳膊,走向女皇,却又不敢逼近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对女皇低眉顺眼又无限哀默地说道:“母皇,要不您再试一下,儿臣是不是您亲生的女儿?”
女皇重重的呼吸了一下,缓缓地说道:“你如今吸纳了冰魄之元和月火之元,早已百毒不侵。”
我笑了,笑得眼泪掉了下来,广袖下的拳头被指甲扣出了血肉。我说道:“原来,到如今,母皇也不信儿臣。母皇为何不杀了儿臣?”
女皇眯了眯眼,她起伏的匈口暗示着,她在隐忍着莫大的怒气。
怒气?她凭什么生气?她有什么资格对我怀有怒意?
“你是不是金玲?”女皇盯着我,不放过我甚上任何一个细微的举措。
我失笑了,笑得双眼挤出了更多的泪水。我心底发怵的害怕,却分毫不敢显出来。
被她知道了,究竟是怎么猜到的?我太大意了么?还是百里凌风的主子其实是女皇庆顺帝?
我起身向交泰殿里走去,就在我快要踏出御书房的时候,女皇大喝一声:“站住!”
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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