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口憋着得气,终归没散出去,还差点没把我的母亲和父亲堵死。
长姐说我:“你怎么跟没事儿人一样,寻常人倒是以为你心机深,喜怒无形于色,长姐可是了解你,你怎么自己的事也不着急啊?”
我很想问长姐,着急,就有用么?
但是最近她们受得气已经很多了,我还是注意说辞的比较好。
长姐又在我面前抱怨,说瑾王殿下的府里,死了一个拖油瓶的孩子。明明那孩子都不是瑾王所出,是她强娶的南宫氏,为已故的前妻生的小杂种。结果,听说瑾王还伤心的不行。伤心的整个人都变的怪怪的。
长姐在我出嫁前十日不停地叮嘱我,她似乎比父亲还担心我的未来。
直到我出嫁前第三日,女皇庆顺帝已然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却忽然在早朝宣布了废太女的诏书。
这一消息震动了整个大月氏的朝野,母亲回到家之后笑得很让人害怕,阴森森的露着一排森白的牙齿,我们坐在桌前,谁也不敢说话。
第二百四十三章一国凤后成长史(下)
因为是填房,所以我连吉时都比别人头婚的要晚一个时辰。国公府倒是来了人,可父亲招待她们的时候,已经不如往常热络了。
也因为是填房,我的大婚并不若瑾王迎娶楼兰国皇子那般气派。
我们刚拜完堂,皇宫里就派了人来,叫我们去侍疾。
我听着宾客们窃窃私语,有说我冲喜妨主的,有说我命格不好的,虽然我习惯了被人背后议论,可心底终归是有些难过的。
在皇宫里,跪着的三天,我只觉膝盖骨都快碎掉了。每每起身去用粥,膝盖后面的凹窝处那般蚀骨的麻痒酸痛,让我都几近要晕厥过去。
瑾王殿下似乎满面愁容,又似乎满眼算计。而其他各皇女都是如此。我冷眼看着这一切,但表面上还要保持着哀戚欲哭。可与人交道时,还必须面带娇容惨笑。
真是累啊——
终于,庆顺帝宾天了(不是殡天,我就说我其实并不是个别字先生么!哼!)。
然而,谁也没想到,帝师月落雪拿出了诏书,她宣读了瑾王殿下继承了大统。凤后气的晕了过去。八皇女明明身体康健,并且还是曾经最有望继承大统的,这时候却一并薨逝了。
我就知道,庆顺帝病危,帝师到了京中,入了皇宫就再也没出来。若不是庆顺帝把她留下了,就是凤后把她留下了。不管如何,都预兆着,要变天。
我跟着一众人跪伏在地,对新皇——我的妻主三呼万岁。可她,却上不得台面的吓得差点打嗝。
这便是我要跟随一辈子的女子,她,便是这大月氏的新皇——康正帝。
在跪先帝的七天里,我发现康正帝的君侍们,非常的没有礼数。跪在灵柩前,还能窃窃私语地闲聊。也不怕招人诟耻。
身后的群臣与皇亲贵胄们,真的为先帝落泪痛哭的,恐怕没有几个。几位皇女在八皇女薨逝之后,真的是消停了下来。
因为,包括我,都觉得,若不是康正帝早就知道她自己会继承大统,所以先下手为强,就没有别的任何可能了!
她真阴险啊!平日里装的真的是很像什么道貌岸然的君子。而这样一个女子,竟是我要相伴一生的人。
第2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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