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掌心,我的纹路作者:莫小猫
第3章
爸爸的意外,让莫家人哀哭连天,但平静后的罪过,全部强加于妈妈身上。这个可怜的女人,不知要承受多少责难,连自己丈夫的尸体都没有见到,一个人的痛苦却没有人能体会。莫然经常陪坐在妈妈身边,不吃不喝,只是静静的给她擦拭着泪水。没有父亲的那个冬天,莫然记忆里,只是一片白茫茫的雪。
当绿色的生命开始重新的绽放,新年后迎来了第一个春天。莫然爸爸的后世已经处理妥当,航务公司赔偿了8万元,并将这套所居住的房子过户给了莫然妈妈。
妈妈所在的学校,也很有人情的的让她在寒假结束后继续工作。由于她经历了丧夫之痛,身体大不如以前,经常会头晕,精神萎靡。
4月份,还是那样的季节,莫然已经住在了姥姥家。而她的小猫咪咪,在家庭的动荡后,不知所踪,或许是妈妈送人了,让好心人家养着它,莫然经常会这样的安慰自己。
莫然住在那边,失去了以往所有的小伙伴,再加上转学的原因,她总是一个人孤独的上学、放学,回家后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写作业。
姥姥家有个大院,里面有一棵年数许久的梧桐树,成为当地受保护的文物树。在树下写作业、乘凉,莫然时常会咬着铅笔,侧着头看天,呆呆的看好久。
一个小女孩,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莫然的身旁。高领毛衣,皮肤白白的,留着蘑菇头,戴着小眼镜。
“我以前没见过你,你是刚搬来的吗?”女孩有点羞涩,好奇心使她先打破沉默。莫然抬头看着这个小女孩,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油然而生。好久了,都没有小伙伴和她主动的讲话。“嗯,我搬来和姥姥一起住。”莫然也有点不好意思,指了指自家的房门,说完假装低着头学习,其实,心里即兴奋又紧张。小女孩随后跑掉了,莫然随着她奔跑的背影,失落的靠在大树上面愣神。
“我又来了~”不一会,小女孩像孙俉空一样,嗖的从地里冒出来,她拿着一个板凳,坐到莫然的对面,还有她的书本,也放到了同一张小桌子上,两个孩子,就这样相视一笑,无声无息的做起了一生的朋友。
她就是杨真,与莫然相识已16年。
第6章
初中时,两个好朋友终于做了同班同学,她们那股兴奋劲,连莫然的姥姥看了都乐得直摇头。“你们俩这么要好,干脆结拜成姐妹吧。长大以后姥姥不在了,然然你还多了个好妹妹。”
莫然眨着眼睛,傻呵呵地看着杨真。杨真伸出手,翘起小指,“我们拉勾上吊,一百年友谊不变!”两个12岁的小女孩,当着姥姥的面,在院子的大梧桐树下,许下了百年不变的友谊誓言。
时光如飞梭,几年前父亲的离开慢慢在莫然心中抚平。对于他的记忆,永远冻结在67岁那个时候,莫然扑在爸爸的身上,刚过肚脐。爸爸把她扛在脖子上,让莫然伸手触摸着蓝天。想着小时的点滴,莫然会哭泣,依偎在杨真身旁,挤在一张床上的杨真,会用小手帕给她擦拭掉两行泪水。
离开妈妈,并非全都是她无力照顾,更大的原因是,妈妈在一年前成立了新的家庭。
这几年,妈妈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温柔的外表多了些许的沧桑。爸爸公司的领导,不知是公事还是私心,对妈妈总是加以特别的关怀。比如,房子是否漏雨,煤气是否需要更换,大到装修建材的帮忙,小到衣食住行,都会过问。莫然叫他张叔叔的那个人,后来长大点才知道他的确是别有用心。
妈妈才貌双全,又正值风华正茂时成了寡妇,张叔叔当然不会放过这献殷勤的机会。那时,40多岁他离婚没两年,妻子因为有外遇,放弃女儿抚养权,所以孩子一直跟着他住。不知为什么,莫然心里一直对张叔叔很有芥蒂,她不喜欢他看妈妈的眼神,而且,爸爸在她的心里是谁也无法代替的。
莫然慢慢长大,她知道妈妈一个人很是孤独。渐渐的,妈妈和张叔叔开始走得近了,张叔叔时常带着女儿,妈妈带着莫然,他们四人一起出去吃饭。那个叫晶晶的女孩,大莫然89岁,打个耳洞,看起来社会气十足。她并不喜欢这种场合,一言不语,对待妈妈和莫然总是冷冰冰的,脸扬得很高,傲慢得很。
虽然这样,张叔叔对待妈妈还算不错,一直呵护入微。但莫然总觉得他对自己很假,见到他就有说不出的难受,那浮在表面上的假笑,只为了博取妈妈的欢心。架不住张叔叔的猛烈攻势,当妈妈真正的成为了张太太后,莫然知道,爸爸,那个深爱过妈妈的高大男人,已经慢慢地走出妈妈的内心世界。
每个周末,妈妈都说要和新的家人联络感情,所以莫然也就在周六的时候,住进张叔叔的家里。妈妈没有勉强莫然改口叫他“爸爸”,只是在两个人独自的时候,语重心长的对莫然说:“然然,别怪妈妈这么快就和张叔叔结婚,你知道你爸爸走了,妈妈一个人实在撑不下去了。再加上你张叔叔对我们俩也不错,我是想再给你一个完整的家。”莫然听着,眼泪从眼角流出,她努力的摇头,但也无法改变现状。妈妈将她搂在怀里,还是像小时候那样,温柔细腻的摸着她的头发、脸颊、耳朵……莫然扑在妈妈怀里,紧紧的抱着她。用力的呼吸着妈妈身上的味道,像婴儿般渴望着妈妈的乳汁一样,是那样的熟悉,也是那样陌生。
晚上,莫然和晶晶在一个房间睡。莫然一直坐在角落的椅子上,晶晶靠着床头看书,两个人没有说话。
隔壁传来低微的声音,晶晶冷笑一声:“靠,这就干上了?真恶心!”翻着白眼一次次扫过莫然无助的眼睛。莫然虽然小,但也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小时候,爸爸和妈妈就是这样的,也是这种声音,只是那时只有妈妈温柔的呻吟,没有像现在,还有男人那粗鲁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