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青白,皱着眉把袖子轻卷上去,对我说:“给我换换药。”我很不想过去,万一看见一个牙印,我就可以当场咬舌自尽了。不过我的牙应该没有这大的本事。他的胳膊包扎的很厚实。
我先去净了手,才过去给他把绷带解开,不是我咬的,是一道很长的伤痕,不深却很长。
他屋里的药具俱全,我又照顾过十三一段日子,对包扎很在行。包好了,给他把袖子放回去,考虑一下,还是给他请罪。
他冷着脸说:“不要告诉十三我的伤。”我答应。
临了他送了我,比他老爸送他的‘喜怒无常’四个字还多四个字。不知道我该不该叩谢天恩。
他那很好看的嘴唇轻合,我就听见了这八个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问十三:“你们练布库时,怎么没轻没重的。”他说:“一般的侍卫陪我们练,都不太敢动手,兄弟们动手没有那么多忌讳。”
我劝他:“虽说过没有忌讳,也不要太过分,怎么说都是您的哥哥。”
他就微笑答应着。后来他主动说了那天的场景:“四哥和五哥的平手。”
平,他肯定伤的更重,却忍着不说。爱面子爱成这样。我不禁感叹。
康熙皇上六月回来了,仗打得不错。回来就办国事,开宴会,见老婆,查儿子功课。忙得不可开交。
我被胤禛的八字评价打击到了,有什么场面我都不去参加了。我一直以为我还挺聪明,经他一打击我也觉得该小心些。
何况自从清明后,我的运气就没有大起色。老实点儿总是好的。
内务府的人来说,让我们把送来内用的器物清单,交去管事大太监。因有些物件,要换什么,拿什么。细节还是我们这样贴身丫头知道,也还说的明白。
彩玉不愿去跑这样的腿,巧儿对她还是有些不忿的,也不肯‘迂尊’,气氛僵起来。
屋外太监催:“姑娘们,倒是谁去,可快点儿啊!”我站起来说:“我去。您稍等。”彩玉的脸色才缓和了。
我微笑对她们说:“我如回来的晚了,姐姐们多担待。”
彩玉微笑:“这有什么,也没什么大事,你只管去,天黑前儿回来就行了。”
我又去拉巧儿,微给她使眼色:“姐姐千万给我留门。”巧儿才笑了。
在那姓崔的公公那儿,我把东西一桩桩的讲明,“前儿那个粉彩的瓷瓶就不用说了,我们瞧着都不对,明明有划痕,不敢让娘娘知道怕给找了气。总是要换的。其他的东西也没什么差错了。”
敏妃的脸面是有的,当下没说什么,就笑眯眯的给换了,说:“姑娘放心,就派人给送过去。”
刚出门,八阿哥的太监秦福在门边,对我点点头,示意我跟他走。我环顾四周,没有人注意我们。
我们就隔着一段距离,这样走。我与胤禩已经有日子没有见过了。
他就在宫墙转角等我,看到我依然微笑。我垂头给他请安。
“是十三弟托我的,说想给你点东西,四哥看他看得紧。”此话一说,我笑了,最近最大不同,就是四阿哥开始管束十三。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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