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岩想想也是,点了点头。
一个个先贤的事迹跃然纸上,他们用正气书写人间,亘古不灭。
“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
“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
“地维赖以立,天柱赖以尊。”
“三纲实系命,道义为之根。”
……
浩然之气充塞寰宇,磅礴凛然留存万古。
最后一字,落成。
握笔的手突然一松,笔杆摔在干草堆上,洒下点点墨迹。
程岩怔怔望着满篇字迹,竟心生恍惚,忍不住掉下泪来。
此文并非他作,而是他借了宅男记忆,写出了这篇不存于本世界的《正气歌》。比起原作,他改过的文章自然不如,但却更符合他的境遇,而那文字中的浩然正气太过强烈,根本无损分毫!
写完这一篇文章,程岩只觉得浑身骨血仿佛被淬炼一般,让他勇气倍增,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他缓缓抬头,却见牢前已不止狱卒一人,还站着一位官员,正是布政使高广著。
说来也巧,高广著原本想来一次夜审,因为夜里是人心最为脆弱的时候,但他一入牢中,就见狱卒傻乎乎地站在牢前,而程岩正在奋笔疾书。
紧张的氛围一直延续到京城官员来到南江府,他们这些嫌疑不大的考生才总算能喘口气。
“听说杨大人和魏渺咬死不认,杨大人还说要亲自面见皇上申述,我印象中他一直是个清廉的官,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一间茶社的雅间内,鹤山书院们的学生们聚在一处,有人就此问道。
李敬不屑地冷哼,他之前就觉得谢林能中很蹊跷,怀疑考官眼瞎,如今看来……“那你说说,为何谢林那等文章都能中,我可听说,他的文章里也有那三个字。”
前头的人一顿,又叹了口气,“真不知这样有何意思?科举是朝廷取仕的根本,被他们当成什么了?那魏渺的卷子我也看了,文采出众,笔力深刻,干嘛想不通要作弊?”
“想拿解元呗,我听说他本就是个争强好胜的性子,当年院试只输一个名次错失了小三元,一直很不甘心,这回,多半是想要多一重把握。”一人讽刺道:“如果没有那刘书生状告,他岂不就得偿所愿?”
“也是,咱们常年在外,难得归家。”那考生压低了声音,“谢兄,你听说魏渺那事儿了吗?”
“我、我有点晕船,先去船舱了。”
“哦好,我见你脸色确实不好……”
谢林都不等对方把话说完,就跟被鬼撵似的逃了。
他将舱门一关,默默站了会儿,而后狠起一脚踹向床腿,疼得他惨叫一声,单腿跳着坐在床沿。
就在这时,船突然一个摇晃,谢林差点儿摔扑。
只听船外有人高声道:“停船!我们乃布政使司衙门,要找一个叫谢林的举子回去问话!”
谢林眼神惊恐,面如死灰,最终软成一滩泥滑下了床……
等马车停在龙虎榜前,街上已无人影,他们也无从得知不久前有个落第的秀才,在这里站了很久。
庄思宜:“外头风冷,你喝多了酒不易吹风,在车上等我,我去去就来。”
见他要下车,程岩忙道:“没事,一块儿去,不然我心里老惦记。”
两人互相搀扶着下了马车,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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